几乎与此同时,李承渊右手的战枪也回转过来,“噗嗤”一声深深扎进了摩柯那难的肩头,饶是摩柯那难玄功精深,却也抵御不住加持肃杀法则的战枪,顿时血流如注。
二人都是半边身子残废,单手持着武器狂挥乱打,每一杖下去,都会打得李承渊口中喷出一道血箭;每一枪刺出,都会洞穿摩柯那难的身躯,带出一溜血珠。众人看得心惊胆战,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如此恶战。
“净土之境,竟然被先天二重逼平?”明见禅师的脸上肌肉不断抽搐,几次想要喊停,却犹豫着没有开口。
“和尚,也试探得差不多了吧?”李承渊与摩柯那难对了一招,带马错身而过,大喝道,“下一招,分胜负罢!”
打到这个地步,竟然还是“试探”?围观百姓不懂关窍,佛道双方却是心惊肉跳,倘若两人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下一招只怕就要落得一个同归于尽之局。
摩柯那难哈哈笑道:“正是如此!”
李承渊长啸一声,提起染血的战枪,突然带马加速,连人带马化为一道黑气,周身血光大作,只余一点凛冽无匹的锋锐枪尖,向对手发起猛烈的突刺。
摩柯那难也飞身扑上,禅杖一摆,一尊韦陀恶相隐约浮现,随即尽数加持在禅杖之上,那粗如鹅卵的禅杖突然化为参天巨棍,轰然压将下来,其势威猛无比。
两人的身影一闪即逝,交身而错,马匹哒哒哒一口气奔出数十步,才渐渐放缓,前腿一软,跪在地上。李承渊跌落下马背,打了几个滚,便告不动;摩柯那难身子一个踉跄,反手将禅杖驻在地上。
“谁赢了?”围观众人都伸着脖子挤着去看,就连佛道两教的高人大能也都看得紧张万分,手心中沁出了冷汗。
就连擂台上斗得难分难解的不空禅师,也不由得招式一缓,沉声问道:“谁赢了?”
楚寻并不趁势进攻,拳锋凝而不发,摇头道:“次次以伤换伤,三师弟若是未入先天,这般拼斗下去,只怕活不过三十岁——”
不空禅师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闻言已知胜负,轻叹一声,低声道:“咱们这些老骨头,却是比不得年轻人筋骨为能了……”
他抬起头来,似乎一瞬间变得苍老许多,叹息道:“你我斗到这个份上,可作和论?”
楚寻略一犹豫,点头道:“也好!我知你留了手,我却也未吸纳荒芜,放手一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不空禅师连连摇头,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长叹一声,身子一晃,已经落在台下。
此时李承渊身子突然一晃,重重的跌落马下,摩柯那难的袈裟上,赫然有大片血迹蔓延开来,令人触目惊心。
他艰难的转过身来,口鼻都沁出鲜血来,嘿嘿怪笑道:“究竟还是打了个两败俱伤——”
佛道都有人快速奔上前去,一名老僧慌忙扶住摩柯那难,问道:“师兄,你伤势如何?”
摩柯那难脸色煞白一片,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撩起袈裟,赫然见到小腹已经被刺穿一个大洞,深可见脏腑。若不是他一身净土修为,只怕便会毙命当场。
他指着不远处昏迷不醒的李承渊,哑声笑道:“以此子之能,若是熬过这一关,此后天下之大,当任其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