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眼,为首那人忍不住问道:“少主,如今匈奴与镇北军均各自提防,咱们倘若这个时候联动铁勒,只恐引起双方窥视。”
“要的就是他们勾心斗角,三方角力,咱们才好火中取栗!”广济禅师轻笑道,“如此一来,匈奴与镇北军都有所忌惮,这个时候,只要丢下一颗火星,立刻便是北地大乱之局。”
似乎生怕手下不明白,广济禅师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匈奴、镇北军各有忌惮,轻易打不起来,唯有出现第三方势力,才有机会打破平衡。除此之外,咱们挑动中原佛道继续争斗,南疆又有五毒、五瘟之乱,这样一来,便是一个处处烽火之局,我等才好趁乱崛起!”
四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齐齐顿首叩拜,起身如飞而去。
南地多水,雨越下越大,广济禅师却恍若未闻,暴雨虽疾,却也沾不得他的身子,落在头顶,立刻被一道浑厚的真气排开。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枚小小的信物,轻轻用手抚摸,低声自语道:“大魏列祖列宗在上,孩儿不孝,沉寂数十年亦不得半点机会。如今借势行险一搏,只望列祖列宗护佑,助孩儿早日复国……”
一道雷电闪过,白花花的极为耀眼,那小小信物顿时照耀得透亮分明,从广济禅师的指缝中看去,赫然镌刻着一个“杨”字。
南地大雨,君山却是一片繁花盛景。
丐帮君山大会,来了无数丐帮的英雄好汉,在君山下摆开数百桌宴席,群丐露天而坐,唱曲猜拳,酒肉流水阶一般上来。
郭玉盈喝得已有六七分醉意,提着酒坛子,脚步踉跄,在众人中穿行,若见哪个桌子喧闹成一团,便大大咧咧的凑了上去,胡言乱语,大喊大叫,很快便与丐帮门人打成一片。
扬州分舵舵主江天胜正与一众弟子喝得晕晕乎乎,见到郭玉盈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叫道:“哪里来的小娘子?与咱们兄弟喝上一杯可好?”
郭玉盈站住脚步,醉眼朦胧,上下打量江天胜几眼,格格笑道:“喝酒可以,须得有个由头!白白喝酒,那可没有甚么意思!”
江天胜为人性情粗豪,原本只是随口调笑,见郭玉盈容颜绝美,却是豪迈无双,比之丐帮豪杰也不逞多让,当下大笑道:“好个女娃娃,竟敢与老江赌酒?也罢!你划下道儿来,我走!”
郭玉盈笑嘻嘻的说:“老江?你是哪个分舵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听到这话,附近几桌的丐帮弟子顿时起哄起来,有人连连敲桌,大笑道:“江舵主,你平素自吹自擂,说丐帮三十六分舵无人不知你江天胜的大名,如今却被个女娃娃笑话,牛皮吹破了罢!”
江天胜不以为忤,哈哈大笑道:“你们懂个屁,瞧这小姑娘还没我女儿大,只怕是刚加入咱们丐帮,不识得老江也是理所当然!女娃娃,咱们也不赌什么花头,就比摇骰子,一局一碗酒,连开三局,可好?”
听得此言,周围帮众又是纷纷起哄,有人大叫道:“你这赌鬼当真是恬不知耻,居然跟一个女娃娃摇骰子?人家可是大家闺秀,莫要被你带坏了!”
却见哗啦啦一声响,却是郭玉盈兴致大发,一撩衣衫下摆,一只脚踩在板凳上,笑道:“来就来,怕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