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本座三弟子李承渊,前些日子擒拿了一名匈奴将军,名为狐鹿提……”
听萧千离提到狐鹿提的名字,唐明礼的反应大出意料之外,他沉默半晌,忽然高声吩咐道:“全部离帐三百步,不得传唤,不得靠近一步,违令者,杀无赦!”
外面众军士齐声应诺,声若惊雷,数百人发声,犹如一人发声般。萧千离的眼睛已经眯缝起来,缓缓点头道:“唐将军治军之严,今日大开眼界!”
他起先称呼唐明礼为“长老”,如今却改口称呼为“将军”,个中深意,唐明礼自然心知肚明。当下嘴角一牵,转头道:“令高徒可否回避?”
云浅依一怔,目光转向萧千离,见师尊微微颔首,当下向二人分别施礼,这才转身出帐。
大帐中已无第三人在场,唐明礼的神色渐渐变得肃穆起来,郑重道:“萧掌教,你我虽未谋面,只是你与唐门的诸多事情,唐某也大多知悉。你挫了唐明信的锐气,天罗一脉韬光养晦,惊羽则再无牵制;又助唐峰打压心生异心之人,唐家堡避免了内乱之祸;又有令徒下聘唐之衣,避免有心人借唐云澈之手再兴波澜。”
这三件事除了第一个理由之外,其余两件事均是萧千离的无心之举。萧千离不由得面露苦笑,刚要说话,却见唐明礼摇了摇手,接着说道:“只是你挟技自横,在唐家堡出尽风头,却也让唐家八门面上无光,如此这般,倒教唐某不知如何自处才是!”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想必如今你也知晓老夫弃子中卫的念头。宋兄弟乃是你的副手,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下一刻便是萧掌教的长剑取老夫首级,是也不是?”
萧千离微微点头,沉声道:“唐长老武功虽高,却也挡不住本座一剑!”
唐明礼脸色不由得一僵,苦笑道:“虽明知武功修为不如掌教,却也听来颇为刺耳……”
萧千离原本存心要言辞试探,不料唐明礼虽然面色不愉,却也坦言自己不是敌手,不由得微觉意外——这等进退有据之人,却为何如此不智,做出这等漏洞百出的谋算来?
“老夫种种谋划,听来无懈可击,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萧千离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道:“匈奴?”
唐明礼颔首道:“正是!左贤王派人试探,老夫与匈奴斗了十几年,岂有不知其真实用意之理?看似放任其孤军深入,实则有大风险!这等马背上出生的游牧民族,有一马一刀在手,哪怕放千人入关,便能酿出大乱子来!更不要说左贤王与老夫合谋,却是要放万骑南下……”
萧千离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沉声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执意弃子中卫?”
“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萧千离不由得大奇,思忖良久,却也不知所云,摇头道,“就算唐长老有心算计我纯阳宫,万骑匈奴,却也渡不过这莽莽昆仑!”
只听唐明礼一字一顿缓缓道:“原本此事乃是极大机密,如今说来却也无妨!匈奴左贤王呼耳都维,少年时曾化名马横中,入洛阳修习上乘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