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唯唯诺诺地走了。
连羲皖抱着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他的发间已经染上了白霜,他的世界,彻底遁入了无边黑暗,余生都将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无法解脱,一年,又一年
直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拔拔,宝宝要摸摸头头。”
他抬起眼,看见一只粉嫩嫩的小女孩儿站在自己里面,小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正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连羲皖才感觉,自己是个活人。
非洲,一个沙漠之中的无名小镇。
这里地势偏僻,没有资源,也不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火奇迹般地波及不到这里,保持着暂时的安宁祥和。
可大环境的戾气还是日益影响着这片土地,镇上的局势越来越紧绷,毒品流行,恶斗越来越多。
镇上唯一的书店,老板娘是一个黄种女子。
在这种局势之下,生意最好永远是医院和殡仪馆,以及军火店,书店几乎没有生意,可这个书店还是开了好多年了,那个美丽的黄种女子也来了两年了。
夕阳通过书店落地窗射入了房间,几座泛着年代气息的书架被夕阳暖暖地烘着,这氛围十分舒服,令人昏昏欲睡。
落地窗前,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英文书籍,她身穿白裙,在夕阳之下,仿佛一朵展翅欲飞的白蝴蝶,乌黑柔软的头发如同云朵蓬松,长长地拖到了光洁的地板上。
她看一会儿书,合上书页,对着落地玻璃窗里自己的影子发呆,思索着那个问题——我是谁?
她只知道自己叫江梦娴,丈夫叫司天祁,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他们说,她和司天祁是一对来自华国的夫妻,因为工作调动来了这里,却没想到遇上了小国冲突,他们受了伤,司天祁伤到了男人根本,她伤到了脑子,再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她靠着书架,把自己戴在脖子上吊坠拿出来看着发呆,这是她身上唯一的旧物了。
那是个黑曜石的观音象,似乎是个护身符,上面似乎曾经刻过字,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给糊了,但若是用手细心触摸,还是能摸出那被糊掉的字是什么——龙城。
从落地窗看出去,能看见整个小镇,宁静而祥和,几辆车来了,停在了这栋三层小楼前的停车位里。
江梦娴知道,是司天祁回来了,他在别的地方工作,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一次,她赶紧下楼去迎接。
很奇怪,那明明是她的丈夫,可是她似乎对他并不是特别喜欢,兴许是因为自己摔坏了脑子吧。
司天祁下了车,风尘仆仆,可是看见从书店里走出来的女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幸福的。
一身白裙的她这么美,美得令人怦然心动,美得他无法移开眼。
她终究还是彻底属于了自己。
“天祈,你回来了。”
江梦娴走过来,微笑着抓住了他的胳膊,司天祁顺势挽住了她的手,道:“我回来了。”
两人手牵手地进了书店,司天祁一身黑色正装,浑身散发着贵族高知的气息,时常带着一个金丝框的眼睛,和这个小镇的风格格格不入,他和江梦娴站起一起,实在是般配极了。
书店几乎没什么生意,家里所有支出都是靠司天祁在外工作的收入,江梦娴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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