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阴气很重。
女孩动作一滞,扭头看着我,说道:哥哥是行内人。
我说道:你也懂?
这女孩没有道行,绝对没有,我不会看错。她应该也不是装出来的。
“我不懂,但是我哥哥也经常这么说我,说我最好别着凉了,别去不干净的地方,别做那些不干净的活儿……”她说道,“不过我这种没学历没文凭没技术的女孩子,我还能做什么,光靠我哥哥赚的那点儿钱能干什么呢?”
我没说话,依然是盯着她,我心里有些悬吊吊的,总觉得事情不对,没那么简单。这个时候女孩子已经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让我躺在床上,我一时间愣,没有在意那么多,脑抽就躺了下去。接着那女孩子就来了句,现在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让妹妹替你舒服一下吧。我听见这句话,猛地一怔,立刻坐起身来,说道: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叫你进来是看外面太冷,你又实在太执着……我有点儿搞不懂,你那么执着做什么?
她笑了笑,说道:我很久没开张了,实在是没有钱,您就当是照顾生意吧哥哥,来,妹妹也不多收你钱的,才三百块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猛然觉得这女孩周身的阴邪之气大涨,然而也只是短短一瞬间,这力量又消弭了下去,时间很短。我越觉得不对劲,借故站起来,说让他等等,于是拿起手机,准备跟乔承恩打个电话,但是,他的电话居然打不通,我们两间房,虽然在同一层,但是互相之间有些距离,我正要准备出去找他,却被那女孩拉住了,女孩瞪大眼睛不让我走,说了半天,我才知道她以为我要去报警。我说没那个意思,是想找一个朋友,有点急事。
她怯弱的慢慢放开我的手,看的我心里一酸,虽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又不想为难这女孩。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那本来关闭的铁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剧烈的敲门声,还伴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我冷声问了一句是谁,外面的人说道:我他妈是警察,是谁!
我一怔,看着那女孩。
那女孩立刻站起来,惊叫一声,说道:我……我没有要讹你,绝对没有,你……你就说你是我男朋友吧,你……
她这话还没说完,外头那人又说道:冰冰,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你还要脸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赶紧出来。
“他……”
我立刻觉得不对,又看着那个女孩,那女孩表情也变了,低声说了一句是她哥哥找上门来了,说最近一直跟着她,可能早就怀疑她做这一行了,这下算是逮了个正着。我说让她直接出去解释清楚,心说别把我也扯进去,我可不想去节外生枝蹚浑水。而她死活不出去,说出去也没意义,肯定会被他哥哥强制带走,带回家去她就全完蛋了。
我叹了口气,却还是总觉得不对,不禁随口问了一句,说道:你哥叫什么。
“王冕……一个日一个免的那个字……”女孩说道。
我一怔,我没想到,刚来广州就能见到这兄妹俩,但却是以这么尴尬的方式。这个时候我脑子急运转,想要找个方式来解释现在的状况,否则我跟王冕直接就结下梁子了,以后的路就更难走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又传来了叫骂声,接着王冕隔着门说道:好哇,居然还是个圈子内的人,嫖娼还给门外画一圈法阵,呵呵,看你的本事还和我差不多。你这么做不毁自己的道行么。给我滚出来!
我张口就要解释,但外头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这家伙显然是疯了,因为我看见,门上居然出现了一团密密麻麻的小洞,刚才还好我本能的躲闪,穿过薄薄铁皮的砂子才不至于直接打进我身体里去。一旁的女孩尖叫起来,我一个翻身,翻到了床上,伸手抽出正头下的鬼母刀。接着,那铁门直接被一拳打出来一个洞,王冕伸手摸到里头的褡裢,直接开了门,冲了进来。
我看见,我面前是一个穿着满是污渍的蓝色衬衫,还有一件黄色裤子和一双运动鞋的男人,一个黄色的安全帽别在他腰间一条旧皮带上。这显然是一副民工打扮,但是这个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支短枪。这是管制物品,但我在村里的时候见过,是一柄猎枪改造的霰弹枪,这种枪打不死人,但会把人打成蜂窝煤。他另一只手,居然拿着一张黄符纸,也不管自己妹妹的尖叫,当空一划,符纸燃烧,他把燃烧的符纸一捏,直接塞进枪膛里,对着我又是一枪,我赶紧躲闪,却被一阵气流卷的差点从身后破碎的窗户口跌下去。
这人的梅山术,居然配合着猎枪来使,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大吼道:你做什么,你不怕把保安招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王冕吼道,“你对我妹子做了什么,我要你加倍奉还!”
我吼道:我什么都没做。
那个女孩也在旁边哀求,说我没有要对她怎么样的心思。我趁着这机会,对她吼道:你妹子阴气那么重,你不救她,不看好她,反而让她出来做这个,那么危险,你怎么当的哥哥?我什么都没做,你反倒怪罪到我头上来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对方表情一变,但同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他身后走廊上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