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本源之气自薛云眉心涌出,随后分流,化作数千道本源细线,好似发丝,贯穿一个个符文,将所有不相同的符文连在一起。
就在本源之气相连的瞬间,二十个结界终于构建完毕,将薛云笼罩在其中。
薛云抬起手,朝身前金色符文轻轻一点,金色符文便化作青烟,一瞬便遁入薛云眉心,凝聚在薛云魂海。
薛云盘坐,缓缓闭上双眼,魂海内的金色符文发出璀璨光芒,刺痛薛云的眼,薛云缓缓上前,将手缓缓搭在金色符文上。
也就在薛云触摸到金色符文的瞬间,眼前的天地瞬间转换。
在浩瀚的大陆上,有着数不尽的山川湖海,在数不尽的山川内,有一座不知名青峰,在青峰之巅,有一片草地。
此刻,薛云正盘膝坐在草地上,好似感觉到天地的转换,薛云缓缓睁开双眼。
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薛云眼底满是疑惑,不由眉头紧锁。
四野寂寥,唯有拂面清风传出的“飒飒”声,厚重的乌云,自远处天边席卷而来。
薛云抬头,望着忽而变化的天穹,知晓暴风雨即将到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拂面微风便化作呼啸狂风,山间青松不愿屈服,被无情折断,山巅芥草在狂风的威压下紧贴着地面。
薛云的衣衫在狂风下猎猎作响,但身影却依旧挺拔,一动不动,只是抬头望向天穹。
倾盆暴雨转瞬即落,好似白色帘幕,与灰暗的天穹一起,构建这个灰白的世界。
冰冷的雨点急速下落,打在薛云的脸庞上,让薛云感到微痛。
薛云知晓,眼前的世界是虚幻的世界,可他却不得不怀疑:这一
切真的是假的吗?
暴雨倾泻在山坡上,留下一道道沟渠,无数芥草被连根拔起,顺着泥水远走。
大约一刻钟后,滂沱大雨终于有停下的趋势。
密密麻麻的雨滴终于变得稀疏,天空中密布的乌云终于缓缓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空隙,落在被暴雨洗涤的大地上。
白茫茫的雾霭袅袅上升,没多久便布满薛云眼前的世界。
不久后,金色的阳光终于刺破将薛云笼罩的雾霭,逐渐将淡薄的迷雾映衬成金色,时间流逝,雾霭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薛云立于山巅,眼前的雾霭终于散去,他望向远方,望着山下被迷雾遮挡的山林,世界仿佛被雾海一分为二。
此刻的世界,上层是被阳光染成淡金色,下层则是被白色迷雾笼罩的灰白色。
时间在流逝,天地也逐渐变得昏暗,可山下的迷雾却始终未能散去。
一天,两天,三天······
这个世界,永不知倦地上演着同一幕。
一月,两月,三月······
薛云在孤寂中度过这漫长岁月,这个世界仿佛永恒,它一沉不变,唯一改变的,或许只有薛云不断生长的须发。
无数生命在风暴中死去,但也有无数生命在风暴后新生,生与死,是这世界永恒不变的主题,不知年月地永远轮换上演。
一年,两年,三年······
岁月静好,这个地方仿佛与世隔绝,永远不会有人到来,也正因如此,薛云愈发孤独。
终于,孤独的感觉让薛云感应到了时间,一分一秒都清晰无比。
薛云盘膝而坐,也就在此刻,他触碰到了身旁几乎与他同高的芥草。
薛云猛地回头,除了他身旁的芥草外,下方的山坡上、被暴雨冲刷的沟渠两旁,原本寸深芥草,此刻皆已与盘膝坐下的薛云同高。
一年三寸,三年一尺,芥草四尺,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年。
十二年时间,薛云除了感觉到时间在流逝外,再无所获,对于时间的认知,也仅仅如此。
眼前的世界过去了十二年,外界又过去了几年呢?
想到此处,薛云蓦地起身,神色变得凝重:现在结界还剩下几层呢?若是结界全部破碎,虚空乱流定会划破我的身躯,留下道道疤痕,无缺的肉体将成空谈。
想到此处,薛云惊慌不已,望着眼前这虚幻的世界,不由握紧双拳。
女人立于金色大书上,她双眸紧闭,而就在某一瞬,她缓缓睁开双眼,缓缓抬起手臂。
一缕本源之气自女人指尖窜出,冲破眼前世界,落在虚空,随后渗进薛云眉心。
数息后,薛云缓缓睁开双眼,环顾着眼前陌生而后熟悉的虚空,随后望向结界。
二十个结界,一个不少,最外层结界上,未留下任何痕迹,根本未受到虚空乱流的冲击。
虚空乱流的出现很有规律,一般一刻钟的时间会出现六至七次。
可现在,恍惚十余年,竟连一次虚空乱流都没有出现,难道是自己还未醒来吗?
“开始吧!构建时间结界!”女人的声音在薛云脑海中响起。
“可是······”
女人感慨万千:“别可是了,已经足够了,我原本以为你感悟时间会用很久很久,却不曾想仅仅只是寥寥数息!”
“寥寥数息!”薛云轻声呢喃:“一年为一瞬,如此,万古岁月呢?”
“这就是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