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了。”萧清风又给他倒了一杯,道:
“阿银,人这一生,总得为了自己,活一次。”
银月又饮了一杯,“我……不配。”
“怎么不配?殷家公子,怎么就不配了?你为陛下出生入死,这些功绩给你算算,封侯也不差了。还能配不上?”萧清风反问。
银月摇摇头,“我伤害过她。”
他的家族为轩辕皇族陪葬了,他本人为君夜宸出生入死,以他殷家公子的身份,如今在大盛,便是公主也配得上。
可是……
小女子一番真心赤诚捧在他面前,却被他伤了个稀碎。
他哪还有脸,回去找她。
“我想想让她掉的眼泪,就觉得不配。”这一次,不等萧清风倒酒,银月自己直接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
辛辣味呛鼻。
提起这个人,就让他心疼。
“做错了事,就道歉嘛!难道要一错再错吗?两情相悦之人,因为脸面,没有在一起。阿银,你觉得你的脸面,比她的幸福还重要?”萧清风开导道。
银月眸光一亮,随即又黯然下来,“她应该不会再喜欢我了……”
“她又没成亲,也没说喜欢别人,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没机会?”萧清风鼓励道,“你就摸着自己心,想想,你想见到她吗?你还爱她吗?”
银月握着酒坛的手,不自觉收紧。
你还爱她吗?
连祁北都知道,她的名字,是他不能提的禁忌。这一辈子都为殷家而活,以殷族为傲,但人生之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自己不姓殷,是因为她。
岂会不爱呢?他甚至比冷寒雁喜欢的更深。
只是她不知罢了。
爱是想要触碰却收回的手,是他一次又一次默默相送却不能现身的无奈,是每次都拒绝却依旧赴约的口是心非,是明明把人拒绝了却对她念念不忘至今。
我,其实很想见她。
这一夜,银月喝的伶仃大醉。次日萧清风醒来,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
萧清风从榻上起身,揉了揉宿醉不太清醒的脑子,视线落在空荡荡的墙壁,突然一怔。
这里,原本挂着那一只星月风筝。
他走了。
带着风筝,去北疆,寻找风筝的主人。
萧清风回过神,满意一笑。
他一辈子为殷族而活,而今,终于能为自己活一次,很好。
萧清风拿起桌上的茶,倒了一杯,给自己醒醒酒。
婢女星儿敲了敲门,道,“公子,江东来了一位舒姑娘,前来拜见。说是您的故交。”
舒婵?
萧清风推开门,道,“阿银有事离开京城了,一时半会应该都不会回来。舒姑娘找他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舒婵抱着一个食盒,没有看见银月,略略有些失望,道,“带了一些景国糕点,想给殷公子尝尝鲜。他不在便算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可说不准啊。要是运气好,大概就不会回来了吧。”萧清风嘿嘿一笑。
舒婵一怔,低垂下眼眸,默默抱紧了食盒。
“舒姑娘,你们不是在江东吗?怎么来京城了?江东那边遇到什么麻烦吗?”萧清风没有察觉她的异常,热情问道。
“江东一切都好。朝凰大选将至,皇后娘娘让我来试一试。”
“原来如此。”萧清风点点头,“那祝舒姑娘金榜题名,在下还要赶着去上早朝,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