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得到有一天竟然会马失前蹄!
他得想想办法,看看如何能补救!
夜色越深越浓,子夜时分,万籁俱静。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翻进御史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个时间,府中几乎到处黑灯瞎火,唯有一处院落房间还点着灯,黑影没有犹豫,直接往那个地方潜去。
顷刻后,房间里的灯熄了,里面没有半点动静传出。
翌日一早,御史府邸再次炸开了锅。
清晨府中下人按照习惯去唐仞房间伺候的时候,发现人竟然躺在地上,无声无息昏睡,身上没有异样,但是旁边的床梁上却钉了一张纸条。
——净六根,修身养性。
下人当即就拿了纸条跌跌撞撞去找老爷。
唐海元彼时刚刚下朝,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心头咯噔一下,随即脸色苍白,整个人弥漫出浓重颓色。
“造孽,造孽啊!”他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待得下朝后就带唐仞亲自登门南陵王府,负荆请罪。
没想到终究晚了一步。
废了,他唐海元的长子,废了。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了?纸条上是……什么意思?”御史夫人同样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隐约猜到了,只是不肯相信。
“传御医,另外,去库房把能挑的贵重礼物全部挑出来,带上那个孽子,跟我一道去南陵王府!”
御史家的纷乱,很快传出家门,在京官府邸这一带沸沸扬扬。
唯有南陵王府没有受到影响。
风青柏下朝回来,准备接柳玉笙去皇宫,中途去踹了下柳韵阁某厢房。
“待会要是有人找上门,你去打发。”
里面人没睡醒模样,说话模模糊糊,“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有客上门,自己招待去,别来烦爷。”
“私闯官家府邸下毒手,按照南陵律法,是动用私刑,要打入大牢。本王一向恪守律例,到时候把你交出去?”
“风青柏你大爷,老子房门口撒了七不笑,有种你多站会试试?”
“哦,我吃过百毒丸,目前还没失效。”顿了下,男子又道,“我大爷作古百年了,想见他,随时欢送。”
房间里,薛青莲撑开困乏双眼,抓狂。
他妈的这丫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欢送他找他大爷?我找你妹啊!
恃强凌弱,绝对的不是东西!
抓起枕头往门口狠砸了一下,薛青莲整个蒙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免得自己一个冲动冲出去跟那丫鱼死网破。
没多耽搁,风青柏带上柳玉笙就直接出府赶往皇宫,看样子,倒似比往日急切了两分,好像在躲什么似的。
“怎么了?”坐上马车,柳玉笙顺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麻烦?”柳玉笙又问,这可不像风青柏的作风。
他什么时候是个怕麻烦的人了?
怕麻烦的人是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