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又让人将典惊蛰说的几人请来,将关于外面的所有消息汇总,然后几人开始更加详细的反复讨论。
最后连范蠡、典狱司以及夏侯淳都参与进来。
次日一早,众人才讨论结束,影子悄无声息来到楚竹身边悄声耳语一句。
“你说什么?”
楚竹闻言当即怒喝道,见面前之人纷纷看过来,他寒着脸对夏侯淳说道:“这里交给你,范大人和典大人给我出去一趟。”
才来至门外,楚竹就马上问影子:“平哥现在怎么样了?”
影子有些犹豫,但抬头见楚竹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这才斟酌道:“邓大夫说,只怕……凶多吉少!”
楚竹痛苦的闭上眼睛,而后猛地握紧拳头,手心直接被指甲刺破,鲜血很快簌簌流下。
平松几人是楚竹最要好的兄弟,他与他们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生死。整座禹州城除了义父武克明,平松他们是楚竹仅有的亲近之人。
自成为禹州城监城之后,楚竹为了尽快稳定城内乱局而不得不使用铁血手段,这让平松几人与他渐渐生出隔阂。他本打算禹州城局势稳定下来再慢慢修复他与平松几人的关系,可他哪里料到平松几人会与司徒长碰上了。
楚竹沉声问:“司徒长人呢?”
影子回道:“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他们躲进了使团庄园。”
楚竹睁开双眼,目光漠然的看着影子,毫无情绪的说:“告诉我,什么叫晚了一步?”
影子不敢与楚竹对视,无声跪下
。
楚竹双手背于身后,冷冷道:“此事我不会追究,但如果有第二次,让黑夜提头来见我。”
说完,楚竹直接向司徒家使团庄园大步走去。
典狱司与范蠡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浓浓的阴云。
禹州学院庄园内,一片寂静。
司徒舟望向满脸不在意的司徒长,眯起眼沉声问道:“你说你杀了他?”
司徒长却笑道:“死个人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司徒舟扫了眼司徒长,转头看向一直低着头的于承恩,问:“我对你说过什么?”
“四爷让我无论如何都看好他!”
于承恩把头低得更低了。
司徒舟怒道:“你就是这么看着的?”
于承恩不敢说话。
司徒长见此顿时不高兴起来:“四叔,你什么意思?我出去怎么了?”
嘭!
司徒舟怒不可遏,一掌拍碎石桌怒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司徒长被吓了一大跳,但他转而大声怒道:“四叔,你现在还不是家主!”
“四爷!”
华景中快步走来,低声道:“那位小监城过来了。”
司徒舟狠狠踹了于承恩一脚,大吼道:“带他下去!”
司徒长似乎也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严重,没吵没闹老老实实跟着于承恩下去了。
司徒舟问华景中:“华二哥,现在怎么办?”
华景中叹了口气说:“希望那小子能活下来,不然,司徒家和禹州城的生意怕是要黄了。”
司徒舟怀疑道:“那位小监城真敢如此?”
华景中摇了摇头说:“禹州城的生意和司徒长的命,如果一定要二选一,四爷如何选?”
司徒舟沉默,闭上眼睛思索起来。
可是这时,司徒柏全听到消息赶过来,直接对司徒舟说:“司徒长不能死!”
司徒舟依旧闭着眼睛,沉声问道:“五叔如何教我?”
“你是主事人,如何做是你的事。”
司徒柏全接着又说:“但司徒长不能死!”
“五长老!”
司徒舟闻言猛地睁开眼睛,怒道:“记住你的身份!”
司徒柏全面无表情,但眼神冰冷入水。
华景中见二人剑拔弩张,不由得再次提醒道:“四爷,那位小监城正在来的路上。”
“哼!”
司徒舟却突然笑了,他瞥了眼面色铁青的司徒柏全,又望向华景中,似笑非笑道:“他来了又能如何?真以为我司徒家奈何不了小小的禹州城?”
华景中听闻此言,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四爷,你……”
几乎一瞬间,华景中就想通了其中关节,他哪里还不明白此事根本就是司徒舟有意为之。否则,只对司徒舟唯命是从的于承恩怎么可能让司徒长溜出去?而此时五长老司徒柏全的态度更是有些反常,竟要保住司徒长的性命。
难道想要司徒长死在禹州城之人,其实是司徒舟?
司徒舟问华景中:“华二哥,你想说什么?”
华景中不敢看司徒舟的眼睛,马上抱拳恭敬道:“属下谨遵四爷吩咐!”
司徒舟莫名一笑,转头看向大门方向。
大门开启,有人携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