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不得不说秦淮河。
那秦淮河有两个源头,在城外合兵一处,自南向北,扭扭捏捏,穿过南京,一头扎入长江。南京城内拥着秦淮河两岸,商家林立,一派繁华,其中一段又因水景怡人,渔歌唱晚,满目青葱,花团锦簇,胸有点墨,便想找些由头,身怀千金,哪能不寻事做,加之官府管理无方,小吏生财有道,遂成销金散银宝地,放浪形骸会所,时人已见怪不怪。
天朝三教九流,无不有祖师爷,以明本门源远流长,不是小家小户,那烟花地的祖师爷却是柳永,本来应该是管仲,想来管仲不够含蓄,少了些跌宕起伏,风雅大为不足,未免贻笑方家,何况那管仲的后台,不过一个齐王,那柳永的后台,却是一个皇上,官大一级压死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话说这日,是一年一度的秦淮河上祭奠柳永大典,同时选出花魁,连续好几天,好不热闹。朱瞻基便想拉着范小见去瞧这个热闹,未必去做坏事,但是朋友来了,不拿出看家的特色却不是待客之道,不过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便悄悄来找范小见出去玩儿。
范小见被朱瞻基拉出来,还在一头雾水,说:“怎么了兄弟,出什么事儿了?”
朱瞻基笑着说:“大哥莫问,去了便知。”
范小见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坏事,却也有点不象好事,当下做了一个大闷葫芦,由朱瞻基拉着到了秦淮河。
范小见说:“这么热闹,怎么不叫婳婳来。”
朱瞻基笑说:“不能来。”
范小见问:“为什么?”
朱瞻基笑着说:“此乃烟花之所。”
范小见挑起一个大拇指:“够哥们儿!”
朱瞻基拿出两个面具,交给范小见一个,说:“大哥,带上这个。”
范小见看看周围,发现大部分都戴了面具,便也带上,悄悄问:“这是万圣节还是假面舞会?”
朱瞻基说:“不带面具多有不便,今天来的人太多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前挤,这二人都是武功大高手,身边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觉得自己被轻轻挤开,却又不觉难受。
范小见放眼望去,一片新鲜,只见居中一个高台,上面红红绿绿站着好多美女,台前是一排桌子,桌子后面坐着的想必便是评委。然后周围的人,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戴着面具的,也有不带的,有的看着衣服是翩翩佳公子,有的样子却像是江湖大豪,有的脑满肠肥,有的瘦小枯干,有的看着像是做苦力的,有的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不可一世的气质也从面具里透出来,估计什么阵营的代表都全了。
朱瞻基悄悄告诉范小见:“这是最后一天,要选出花魁了,小弟本来不想拉大哥来,只怕大哥以后知道了怪罪,考虑再三就叫你了。”
范小见感动说:“好哥们儿。”
朱瞻基到处瞅瞅,突然,悄悄指着一人说:“大哥,认出来吗?”
范小见仔细看看,悄声问:“谁?”
朱瞻基凑到他耳朵旁:“解学士。”
范小见也凑到朱瞻基耳朵上:“怎么看出来的?”
朱瞻基悄悄时候:“他身上玉佩,还是我送他的。”
范小见点点头,便要过去相认,朱瞻基赶紧拉住:“不行不行,不能去。”
范小见一想也对,便悄悄问:“你认出的还有谁?”
朱瞻基又指着一花白胡子的人:“这个是柳老学士。”
范小见说:“你怎么知道?”
朱瞻基低声笑着说:“当时小时候教我读书,我淘气把他一缕胡子给揪下来了。”
范小见指着一人说:“这人是谁,看着好像有点异常。”
朱瞻基仔细看看,然后拉着范小见慢慢离远。
范小见悄悄问:“是谁?”
朱瞻基摇摇手,范小见便不问了,心说难道是他亲戚?正要问。
朱瞻基用手指指台上。范小见抬头一看,花魁出场了,接着台下便是一片骚动。
看那花魁,虽没有秦婳婳那样的天姿国色,却也不遑多让,果然是万中选一的美人儿。
一众子弟在下面起哄:“花魁,来说说获奖感言。”“说说!”“说说!”
那花魁风情万种美目流盼,眼光从这头扫到那头,又从那头扫到这头,满场逐渐沉静下来,花魁满面含羞带笑,更显得春色醉人,说:“小妹蒙诸位公子抬爱,推为花中之魁,其实愧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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