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的人来管着,这事儿因为忙,又不着急,我便一直没跟你提。”
张扬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事儿,我也想跟小姐说说,不过一直没机会罢了。咱们家里大多的管事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别的本事没有,种田倒是个个一把好手,既然不用让人去接,咱们索性让他们也将家人叫来,用不上的人,便先放到庄子上去,老是用外人,也不那么放心不是?”
“成!”程水若点头,知道家里人的事儿不光张扬想着,其他的人也想着,如今水患过去,也稳定了一段时间了,大多数的人都会返回乡里,要想寻回自家的亲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时候了,人人都是拖了人回去打听消息,既然他们有心,程水若也不能拦着,这些人都是跟着她经历了许多事,非常可靠的,“让他们带信回去,家里的人,只要是可靠,老实的,便可以叫过来。不过,丑话要说在前面,若是来的人偷奸耍滑,不老实,我是不会留的。”
张扬闻言却是有些担心,“别瞧着家中也不过十多二十个管事,几个媳妇,亲戚怕是不少,真要全部来了,该怎么安顿?”就这样,程水若也是养活的有些艰难。
程水若是这些日子才体会到这时代地主的艰苦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一句话,说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实际上要养活那么多下人,管事,媳妇,丫头,还有长工短工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这时代本来就是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一个壮劳力,一年不停的干活也不过就能让三五个人混口饱饭而已,这还是得在丰年。
不过,家中下人的家人是一定要接的,不接来,那些人就不能安心,何况,她当初也是答应了他们的,自然没有食言的道理。
看来,又要想办法来生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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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是这样!我琢磨着,这个比原来那种刀好使上许多!”程水若左手里拽着一把草,右手拽着镰刀,轻轻一划拉,便割断了下来。
刘夫人眼睛一亮,她虽然没下过地,在娘家的时候,家里收成也是要帮忙的,自然见到过收割的刀子,接过来一瞧,刀是弯弯的,有些地方还带着锯齿状,不由得蹲下来抓住一把颇有些韧性的杂草试了试,用不了多大力气便能将草割断。
站起身来笑道,“你便是个有主意的,这是怎么想出来的?若是用这个收割,那些汉子们怕是要少费不少力气,便是个妇人,割起庄稼来也能利索上许多。”
程水若自然不会说是几千年的智慧经验总结出来的,只是谦虚的笑了笑,又拉着刘夫人的手往旁边一个木箱子走过去,小环立马利索的递过来一把刚收上来的稻子。
小环在背后摇动手柄,程水若将稻子的头部伸进那个中空的空中,里面扇叶状的东西便转动起来,下面的木桶里哗哗的掉出金黄色的稻粒,等程水若收回手,手上的稻草干干净净的,小环从后面钻出来,脸不红,气不粗,笑眯眯的瞧着刘夫人。
刘夫人惊讶的望着程水若,若是说镰刀不过是小小的改进,这个脱粒机器则让她惊为天人了。
不由得弯下腰,伸出手将那稻粒拿起来瞧了瞧,一粒粒的,在桶里铺了一层,又将程水若手上的稻草拿过去细细的看了一遍,往日里需要汉子们卖力的摔上许多次也未必能摔的干净的稻草此刻上面光溜溜的,草和谷子分明的紧。
只抓住程水若的手惊声问道,“这个是怎么做出来的?你可要与我说说,若是这样,便是一个寻常的小孩子,也能干这些农活了!”
程水若笑了笑,开始与刘夫人讲述这件东西的构思,
“里面是车轮状的一片片木板,后面用手柄便能摇动,用箱子装起来是为了防止稻谷四处飞散,下面一个斜的木板装着,谷子脱粒下来以后便可以顺着这个口子掉到口袋里。若说是怎么想出来的,刘夫人也别笑我,我今年去秋收帮忙,几十个汉子收那么点儿地,也花了两三天时间,我瞧着他们那般卖力,却是功效不高,便一直寻思着懒人的法子,后来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便在一直琢磨这事儿,我便是瞧见路边的车轮将田里的稻谷给绞下来了才想出来的,随即回来就叫人做,没想到真的可用,我听夫人说刘大人如今也是个七品的官儿了,可巧,又是管着农事的,因此你一来,我便急急的拉你来看,倒是让刘夫人见笑了。”
刘夫人哪儿听进去程水若那许多的话,此刻已经被迷进去了,只用手摸着那箱子低声道,“宝贝啊!宝贝啊!用上这两样东西,不知道能省下多少的力气,快快,再拿点儿稻子来给我试试!”
小环忙拿了稻子过来,刘夫人只使唤她的丫头在后面搅动,自己拿着稻子伸进去,玩的不亦乐乎,弄了好些个,放才想起自己是在程水若的家中,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笑道,“倒是让你见笑了,这玩意儿可真是新奇。”
程水若哪里会在意这些?她给刘夫人看,就是为了要让刘夫人回去让刘师爷将这些东西推广出去的,笑着道,“好用就好,这东西的造价不高,都是用木头做的,只要会木工,自家做一个就行,麻烦点儿的就是这玩意儿怕是没那么经用,木头做的东西么。夫人瞧瞧,若是喜欢,便拿回去,我记得夫人家中也是有几亩地的。”
刘夫人闻言颇有些惊讶,想了想,她也瞧的真切了,这玩意儿完全是木头拼接成的,根本不用花钱,倒也安心的受了,笑着拉着程水若进屋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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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你说的事儿,我已是替你办好了。几位夫人都说是有些兴趣,又道是过两天有个茶会,让我请你一同过去坐坐,我已是替你应下了。”刘夫人笑着道,“一个人二十两银子,再派个管家过来,钱我给你带过来了,一共是一百二十两,我夫君如今是个官儿,我便不太好插手这个事儿,还是得由你的人来管着才行。”
程水若接过银子,这结果,到是比她所想的好上许多,还以为要白送干股,没想到一个个都拿出那么多银子来,连忙低声问道,“那几位夫人有什么喜好?刘夫人,这事儿您可得提点我一下,第一次见面,我总是要送些见面礼才好。”
刘夫人闻言笑道,“我本打算让你送些其他东西的,不过如今却是不必了,这几位夫人家中都有不少田产,就你做那两样东西,送过去一准儿见好。你也不必担心,这几位夫人都是和善人,甚是好相处的。”
程水若笑了笑,刘夫人对她很不错,介绍给她认识的人想来也该是性情与她相投的,便不再提此事,道是问起了其他的事儿,
“我那天出来,好像在夫人家门口瞧见了楚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刘夫人闻言脸色便有些阴郁,叹息了一声道,“这位楚大人是个清官儿,只是将豫州城的人得罪的死了,如今来当这个知府,偏生又拦了下面人的财路,许多人便拿着这个由头在下面起哄,他想办什么事儿都办不成,便来寻我家老爷给他出主意。我家老爷常说,水至清则无鱼,要是楚大人不改改这性子,要在豫州城呆下去,怕是困难的紧。哎,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豫州城老百姓的福气。”
程水若闻言摸摸鼻子,这种事儿她插不上话,刘夫人却是像没瞧见程水若的表情,径自又道,“豫州城下面各县的亏空不少,经历了这般大的水患,谁都不容易,朝廷又减免了税赋,拨款经由层层克扣,到手上的就剩不了几个,如今秋收了,各县便要想收些钱粮,楚大人心疼百姓,不让,可各县的日子也不好过呐。”
程水若唯有干笑,“是啊,谁都不容易。好在刘大人只是管着农事儿,这事儿夫人也不用太担心了。”
“是啊,谁都不容易!”刘夫人摇摇头,“我倒是不想担心,可我家老爷说,楚大人对他有知遇之恩,如今便整日的替楚大人想法子,这几日都没见笑容,兴许程姑娘这两样东西能让他开心些。”
程水若见她愁眉苦脸,着实的不易,想了想,道,“其实,农民都是苦哈哈的,能有多少钱财可供盘剥?收上来也补不了那天大的窟窿。要想搞好经济,还是得开源节流,节流一事不消说,钱不够花的人哪个不是一文钱掰成两文的?唯一的法子就是开源了。江南之所以富庶,是因为其粮商盐商各种各样的商人不少,官府收税赋就收的手脚抽筋了。要是纯粹靠那些个农民,一府之地有多大?就那么点儿田地,能收上多少银子来?”
“夫人若是实在担心,不妨与刘大人说说,让他去劝劝楚大人,只要楚大人能拿出个好的章程,为官一任,谁也不乐意被百姓说成是扒皮,却是没贪墨多少银子不是?”
刘夫人闻言眼睛一亮,“我便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与我细细的说说,这个到底该怎么弄?”
程水若苦笑,她哪儿懂得了那么多?不过是托了改革开放的福,看了不少的实例,知道一些东西,真要让她说出个道理来,那还真是为难她了。
想了想,还是道,“我想的不周全,不过,却也想到了一点儿。改革农事是必要的,粮食产量太低了,一个人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多少东西来,这是一切的根本,但是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最少也得要个三五年。”
刘夫人点点头,程水若继续道,“然后则是怎么去赚别的地方的钱,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官府的钱都来自税收,咱们就唯有变着方儿的让咱们这儿的优势给体现出来,让许多的人来咱们这儿做生意,做生意的人多了,才有更多的税可以收。只是,眼前确实是个困境,不能收税,上面的拨款又下不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楚大人自己掏腰包来填窟窿了。”
刘夫人道,“那怎么行?谁都知道楚大人是清官儿!”
程水若眨眨眼道,“那就要官府自己想办法弄些收入了,不抢不偷不收税,还能做什么?莫非要与民争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