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这个在这儿吵闹,一方赶了人以后又跑来求人办事,一方被拉壮丁似的拉了来,又被赶出门,连正门都不让走的,这会儿想请他们回去,想想这些人都是在京城里算得上有些头面的,怎能服气?
何况,妇科也不是他们的专长,为了避免再被赶出来的事情发生,趁着人多,一个个都统一了战线。
李府的管事陪了会儿笑脸,这些大夫却是不买账,终究是按耐不住脾气,让众人去了,站在那小门便冲着众人的背影跺脚,冷冷的呸了一声,扭过头来却是瞧见还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后,直勾勾的望着他。
王大夫这是与程水若叙旧因此没顾到这边的情况,谁知道与程水若说完话以后,这边人都走完了,这巷子不宽,他便寻思着让那管事回去了再过去,因此站在原地不动。
他的心思李府的那位管事怎么知道,还以为方才人多,他没瞧见还有这么一位,而眼前这位也许是碍着那么多同行在不好说话,所以才悄悄的留了下来,方才他家老爷的一通脾气已是将这些人得罪的死了,任他陪尽了好话也只有这一个留下来,一转念,便扬起笑脸便凑了上去,
“王大夫!”拱拱手,那管事笑着道,“小的便知道您是有真本事的!”伸手翘起大拇指晃了晃,“咱们家老爷一向侍母至孝,又是直来直去的脾气,小的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您能留下来,小的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真是方家出来的,医术医德都不知比起那帮庸医不知高了多少倍!”
王大夫闻言便知道这管事是误会了,刚想要解释,便被感觉到手被人抓住,那管事也是急了,拖着他便往院子里跑,“您先去瞧瞧吧!少夫人这都生产了一天一夜了,老夫人即便……也要让她老人家瞧瞧自家的曾孙不是?”
李府已是乱了,那管事很是有些力气,拖着王大夫便往里跑,也不给人说话的余地,王大夫被拖的差点儿跟不上步伐哪儿还有空闲说话?
在府里胡乱跑着,也没个人上前来拦一拦,后面老太太那边一堆人伺候着,少夫人这边也是一堆人伺候着,两头都是顶要紧的事,好在还有几位亲家奶奶过来帮忙,即便如此,府里的人手也是不够用的,一路走过来都是行色匆匆,在这关头,也没人顾得上是不是合规矩了。
待停下来的时候,即便王大夫常年在外奔波有副好体魄,也是直喘气,就着人送来的茶水三两口灌下去,便被人往屋子里推,他心一横,既来之则安之,虽说先前那位尚书大人实在不客气了些,到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的本职工作就是这个,何况,这会儿其他大夫都走了,他要是拒绝的话,那是铁定会得罪李尚书的。
李尚书的性格除了刚愎自用以外,还有个特点,那就是睚眦必报,他这会儿可不再是往日那个有方家可以靠,走出来腰杆不比别人直,唯有暗自叹息一声,先进去瞧瞧情形如何再说了。
房间里很是拥挤,稳婆、媳妇子、丫头来往其中,还有几个官夫人打扮的妇人站在一边,有些指挥着众人该干嘛,有些则是在床榻旁安慰着床上待产的妇人。
领着王大夫进去的那婆子高声叫道,“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赶紧让让!”
差点儿跟一个捧着水盆的丫头撞到一起,王大夫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角站着,听见床上那产妇连叫疼已是没什么力气,方才那丫头端出去的盆子里则满是鲜血,不由得摇了摇头。
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景王大夫也说不真切,只是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的瞧的见一些,他也不好多看,旁边一个媳妇子过来道,“王大夫,那周婆子说孩子这是被脐带给缠住了,您给想想办法,务必要让他们母子平安才好!”
王大夫一听,眉头便皱的更紧了,脐带缠住孩子,这是最大的凶险,这种情况通常就要问是保大人还是要孩子了,他这边皱眉,那边便有个妇人走出来道,“再这么下去,怕是一个都保不住!王大夫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能不能先让我瞧瞧病人?”王大夫道,不瞧见病人,他也没辙,这种情况也就是遇上他了,他常年在外奔波,什么情况遇上了都得上,他的医术未必像方家有些大夫那般精,却是多且杂,像方家的一般大夫都不会去治产妇的,毕竟男子进产房不太合适。
那个妇人闻言不由得皱起眉,不悦的道,“这产房是男子进的的吗?请您到这儿已是事急从权了,这内院本就不是男子能随意来的地方,何况产房之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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