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咱们来的人头和带来的粮食分!”吴彦得寸进尺的道。
白夫人闻言倒是笑了,“好啊!依你所言,咱们就按照你说的来分!”转身去吩咐白家的管家出去清点人数,凡是要与吴彦一道的,都记录下来,再让吴家带几个人去一同清点粮食。
跪在外面的人见状被劝来纷纷高兴的去排队领粮食,大殿里只余下了二三十人,只看着白恺和王大夫二人。
王大夫也是个硬气的,不待众人催促,手一引道,“白少爷请!”
白恺笑笑,踏出门去,王大夫随即跟了上去,看的众人一愣,程水若道,“王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王大夫转过头来冷笑道,“不亲自看着,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做手脚?放心,只要这事儿证明了你是对的,不消别人催,我便主动给你磕头敬茶,拜你为师!”
程水若闻言再说不出话来,唯有叹息了一声,瞧着两人去了隔离病人的地方。
见两人消失在视线之内,程水若方才转过身来,对白老太太躬身道,“谢谢老夫人的信任,我与诸位添麻烦了。”
白老夫人虚弱的笑笑,众人离开之后方露出几分疲态,走过来拉着程水若的手道,“程姑娘这是做什么?要拜谢,也该是在场所有人拜谢姑娘才对。”
程水若苦笑,“我怎么敢当?如今咱们还有多少粮食?能撑得过几天?这雨怕还有的下,实在不行怕是要出去挖野菜树根了,也不知道这山头够不够咱们吃的。”
白大夫人闻言笑了起来,“哪儿用的着出去挖野菜,程姑娘这便是好人有好报了,你怕是不知道那些行商是从江南运粮回来的吧?要不是那人生病,也不会在这寺庙盘横多日,那些眼皮浅的人的话姑娘不必介怀,他们在这关头抛下咱们,咱们过几天也不必理会他们了。”
……
粮食丰足,雨却是依旧下个不停,像是天漏了个窟窿没补上一般。
两方人马划地为界,方家的大夫带着人出门寻些能找到的草药,吴家一方见状也出去挖了野菜,日子过的还算相安无事。
整日的在寺庙中憋着,程水若也只能捡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儿来打发时间,倒是与白家人混的半熟了。
方家的情况则是要复杂一些,有人善意,有人还是态度冷漠,程水若也没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心思,只专心的捡些事儿来打发时间,要是白家人有请,便与几位白夫人说上会儿话,若是无事,便在房间里望着天空数日子。
几日之间,又有不少逃难出来的人陆陆续续的投靠过来,小小的寺庙越发的拥挤了。
……
几艘挂着楚字灯笼的官船在风雨中急行,河水深的让人不用担心水下的暗礁,船头上站着一道披着蓑衣的身影。
楚怀沙拧着眉头看着这黄澄澄的河水,与彭太师一事终究触怒了皇帝,他的座师却是告诉他,这次救灾是皇上对他的信任和保护,让他切莫再心急,再去动那个现在还动不得的人。
他恐怕是任期最短的京兆尹了吧?不过短短一个多月,便又被外放。
对此他并不是很在乎,在京中什么事都束手束脚,反倒不如地方上能为民做些实事。
他这次的任务是去查看灾情,一路行来,灾民无数,黄河改道后许多的村庄变成了河道的所在,反倒是原本的河道如今高高在上,仿佛在嘲笑着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看着这些,只让他心急如焚,却是又莫可奈何,只能将粮食分发给需要的人,待大水退去之后再做打算,可以预料,这一场大水对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黄河的底,雷峰塔的顶,这一片平原都被彻底的冲刷了一片,来年必然颗粒无收。
一个大浪打过来,整个船身颠簸了一下,楚怀沙连忙抓住栏杆,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大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甲板上风浪大,还是回房吧。”
楚怀沙摆摆手道,“没事,我就站一会儿。”眼神又望向四周,目所能及的地方,皆是茫茫水面,瞧不见任何活物。
瞧见楚怀沙的表情,身后的书童深知他的脾性,也不敢再劝,只是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后。
倒是楚怀沙瞧见他只拿了一把油纸伞便出来了,摇了摇头,心知自己站在这里发愁也没多少用处,转过身向船舱走去。
刚走到船舱门口,就听见一声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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