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白的磨难!
杀了人,她以为自己会梦魇缠身,却发现并无一丝恐慌,昨夜睡的很安稳,因为那些人该死!
她也不怕去承担这样的责任,兴许是没有直面死亡吧?也许是,她已经面对过几次了。
一直以来,她都徒手待宰,像一只纯良的小白兔,除了逼到了极端的那一次,她从未尝试着去反抗,只是,如今留在她面前的路还有多长?
是否还应该这样继续下去?
程水若眯起眼,有时候,人到了绝路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那一次的反抗让她知道,其实蕴含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一点儿也不小,小白兔在遇上老鹰的时候,偶尔也有反击成功的机会!
低下头,看见自己这双陌生的手,纤细而雪白,柔若无骨,似是什么东西都拿不起来,实际上呢?
她杀了一个人!
程水若露出嗜血的笑容,既然方家错待了她,就休要怪她了!
她要反击!错待她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附到小环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程水若飞快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衫,将手脚的衣裳扎的紧紧的,又将身上受过伤的地方用布条扎起来,把一头辫子牢牢的固定起来,程水若搬起一只花瓶站在门后,向小环轻轻的点了点头。
……
“大夫人,不好了……那个女人跑了……”
天还没见亮,方家的宅子里又闹哄哄起来,一个管事匆匆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冲进院子里便嚷嚷开来,惊的一宿没睡的人心跳加剧,啪的一声推开大门走出来问道,“你说什么?”
“那两个女人把看守的两个嫂子打晕在房里捆了起来,今天早上换班的人过去才发现,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来传话的管事正是方大夫人娘家庄子上的一个管事,此刻满脸的忧色。
“什么?”方竹苓只穿戴完一半官府便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那管事有几分畏惧,将手上的一封信递上来道,“她还留下了这个东西……”
瑞香见状连忙接过来,直接递到了方竹苓手中。
将信拆开了只扫视了两眼,方竹苓本就青黑的脸色越发的不见人色,狠狠的将信往地上一扔,怒道,“无耻之尤!你还一心要救她!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就当随她去了!”
说罢狠狠一甩衣袖,扭身回了房间。
方大夫人被骂的脸色一白,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伸手捡起地上的纸看了起来。
方大夫人在上:
小女子程水若叩首,大夫人于我本有救命之恩,小女子铭感于心,本不该多做祈求,奈何,如今身陷囹,性命不可保。疏知蝼蚁尚且偷生,小女子不敢将性命寄托与她人之手之心还望夫人谅解。
如今彭太师之事若说由小女子而起,不若说是小女子不幸,此事非我本意,只为苟且偷生罢了。
夫人之前陷我于众矢之的之境地,如今方家为我背下此事,我自不会再与夫人计较前事,至于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回报。
夫人珍重!
程水若拜上
“她也太过分了!”瑞香瞪着那信上的内容,方家的丫头多多少少都是识得字的,何况程水若的信写的极为直白。
大夫人抬起头来,嘴角一抹苦笑,却是瞧见刚刚赶来的方竹黄,将手中的信纸递过去,方竹黄低头扫过两眼,伸手就要撕去,一边道,“事已至此,就由我一力承当吧。”
提起衣摆便要进门,大夫人上前半步拦住他道,“二叔,不可!”
方竹黄淡然的笑笑,“我方家五代,从未有人纳妾,何况是一烟花女子,白芨性格张狂,我有意让他吃亏,以免日后连累家人。却不想自己如此做却是闯出这样的大祸来,这女子到底是有几分冤屈,如今总要有人将此事承担下来,大嫂若非为了我苦求,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自从出了此事,我便难以介怀,今日认了,大哥要如何处置都是应该的。”
大夫人道,“咱们也不过顺水推舟罢了,诸多的孽缘都是由此女自己引起,二叔不必太过自责。她如今一走了之,咱们还是好好的安顿一下家里的事情比较好。”
方竹黄摇摇头道,“大嫂,你不必劝我了,你若非心中有愧,又怎会对她处处忍让?如今这情形,咱们唯有想办法将她从中脱出来,咱们家才有脱身之法,否则……事情怕是难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