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护着方白苏的三夫人闻声迫不及待的叫道,“嫂嫂,您可来了!白苏差点儿就被人给害死了!”
那妇人闻言瞧着乱成一团的众人道,“人没事吧?”
三夫人道,“谢大嫂关心,我家白苏他命大很,不至于被那狐狸精害死,这会儿人是醒过来了,就是还咳嗽个不停不能说话,不知道伤到哪儿了,还要请嫂嫂派人去柜上请位坐堂的大夫来瞧瞧。”
大夫人闻言点了点头,“既然人没事那就好。”转过头冲着慌乱的众人道,“你们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了?两个人送白苏回房,再有个人去柜上请两个大夫过来,再有两个人去抬一张担架来,把小红姑娘扶回房间,余下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休要在这里偷懒。”
方玉桂凑到大夫人耳边低声道,“大嫂,管那娼妇作甚?便是她差点儿害的白苏没命,您瞧她身上的穿着,传出去了咱们家怕是又要大大的丢上一次脸,索性随她去了。”
众人的目光随着方玉桂的话转到勉强靠墙站着的程水若身上,只见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雪白的颜色上面红彤彤的血迹格外的刺目,更加刺目的是,里衣下面玲珑的身体因为湿润的衣衫而凸显出来,在场的男人无不暗暗的吞了口口水,女人则是暗暗的呸了一声。
“放肆!”谁也想不到大夫人竟然呵斥方玉桂,脸带怒色疾言道,“你忘记方家的祖训了?”
方玉桂被斥的脸刹那间涨的通红,却是不敢驳斥,三夫人却是不怕,往前迈出一步道,“大嫂!方家的祖训我这个做媳妇的半点儿不敢违反,不过,那也要看那人是不是人!之前这狐狸精就还得老五背井离乡,二嫂不敢开口,到如今害到我家白苏身上了,我却是不能再忍!”
“今天的事儿明显就是这狐狸精想留下来,所以害了我儿,您难道要为了一条死的祖训害的方家上下家破人亡么?你若要这么做,我势要去找老爷子评评理去!”
大夫人闻言抿了抿嘴,沉声道,“白苏咳嗽的那么厉害,你还是先送他回去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三夫人似有些不甘,却是听见方白苏剧烈咳嗽的声音,狠狠的道,“这事儿还不算完!”一扭身拉着两个家丁送方白苏回房去了。
大夫人面无表情的对方玉桂道,“姑奶奶,你也去瞧瞧吧,张嫂刘嫂,扶小红姑娘去最近的客房,林管事,劳烦你跑一趟柜上,请钱大夫和赵大夫来一趟。”
程水若依在墙上直抽气,方才的几句争端尽数落入耳中,不由得摇摇头想笑,却是扯的肚腹生疼,又忍住了,顺从的让刘嫂与她披上衣服,试图抬步,却是全身上下提不起半分力气。
两个妇人上来一边一个提领着她要往别处去,程水若挣扎道,“别碰我,既然你们不领情,也不必再惺惺作态了,之前欠下的情我记得,这次,就免了。”
刘嫂瘪瘪嘴压低声音道,“别人不知道你,咱们家大夫人还瞧不出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前脚刚走,你后脚便‘救了’七少爷,哼,又把伤口给撕裂了,还真真的巧哇!”
手下暗暗使劲,只押的程水若动弹不得,张嫂冷冷的道,“不给她点儿颜色,她还真以为咱们方家的人是泥捏的,这会儿想跑,哪儿有那么容易!”
程水若闻言脸色骤变,咬咬牙却也再不挣扎,冷冷的道,“谁是谁非你们大可去问那位七少爷。”
说完不管身边两个媳妇如何说话,再不肯言语,两个妇人对视了一眼,拎着程水若便往房间走。
到了房间,两个妇人要替她换衣服,程水若只是冷笑,护着衣襟不让两人碰她,刘嫂见状也不强求,冷冷的道,“非是我家不肯救你,你硬要往死路上奔也怨不得咱们见死不救。”
说罢了便拉着张嫂背对着她往门槛上一坐,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程水若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花纹,只觉得全身冰凉,腹痛如绞,方家的人明显如今是摆明要让她自己等死了,她倒也不介意,只记得之前她便是接近这种状态才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原本才来的时候她还尝试过这种濒死的状态,那时候太迷糊,也来不及想那么多的事情,这会儿倒是与其呆在这里,呆在这俱众人都不喜欢的身体里,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免得惹人讨厌呢,如果能回去就是最好了,即便回不去,见不到自己最亲的亲人,也见不到往日的朋友,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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