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挺出乎越离沙意料之外的,那就是她竟然从没发现牧觉的身手这么好,居然可以和她打个不分上下。
看来之前他是一直在藏拙了?
是为了与他“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性格相匹配吗?
越离沙弯起的唇角,勾勒出一抹醉人的微笑,可惜的是这笑容,落入牧觉的眼中,成了裸的挑衅。
他更是的朝着越离沙致命的地方攻击。
牧斐手中的枪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子弹擦着牧觉的脚尖飞过,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冒着青烟的弹坑。
牧斐握着枪,一步一步的朝牧觉走近:“你还记得我最擅长什么吗?”
牧觉停了下来,露出一抹脆弱的笑容:“是枪法。哥哥的枪法几乎可以称得上例无虚发……”
话锋陡转,牧觉的笑容愈加:“可是我不在乎,有本事就朝这里打啊!杀了我!替母亲报仇!”
他面目扭曲,拼命捶打着胸口,一下又一下,似乎恨不得将那颗痛苦不堪的心脏捶打得粉碎。
牧斐的枪了他的额头。
在这个曾经留下了两人最为亲密的地方,他们没有重温旧梦,有的只是刀枪相向,就像最的野兽,撕咬着彼此最疼痛的地方。
牧斐很平静,平静得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我不会杀你。”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我答应过母亲,要留你性命。我只想带走离沙。”
“哥哥总是这样……”牧觉有一丝恍惚:“你在乎被背叛的父亲,所以你毫不犹豫的舍弃了我,你在乎母亲的遗言,所以不杀我,你在乎这个女人的性命,所以你宁可用枪指着我,那我呢?哥哥你难道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最后几个字,尖锐到了几乎变调。
即使是越离沙,也不得不为之动色。
牧斐迟疑了片刻,才说到:“过去的事情……是我的错,我那个时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但是——牧觉,母亲死的时候,就将这些旧账一笔勾销了,我们谁也不欠谁。”
“谁也不欠谁?”牧觉低着头,神色恍惚:“不,你说错了,哥哥,你永远都欠我的!”
还没等越离沙和牧斐反应过来,牧觉原本握在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狠狠了他自己的胸口。
鲜血在那一瞬间就染红了牧斐的视线。
他茫然的伸出手去,接住了牧觉缓缓滑落的身躯,苍白细长的手指,颤抖着摸上那把插在牧觉胸口的匕首,又仿佛触电般移开。
“牧觉!”他抱着那抹多年未曾靠近过的身躯,失措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越离沙不由得狠狠骂了一声脏话,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牧觉的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牧觉安静的躺在牧斐的怀中,除去满身的鲜血,他乖巧得一如牧斐记忆中那个漂亮又天真的弟弟。
“哥哥……”
失血过多而带来的冷意,迅速使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拼命的抬起手,带着血痕的手指在牧斐的脸颊上缓缓滑落。
“我把母亲的命赔给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原谅我……我只是……”
“哥哥的手,真的好暖啊……”
那双曾经用着孺慕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牧斐的身影的眼睛,就这么在牧斐的面前,缓缓的闭上了。
好似终于放下了这么多年的执念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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