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来一只透明的小鸟脑袋,它费尽力气终于从外进来了,是只断了翅膀的小家伙,所以根本无法飞翔,只能在窄窄的窗台上跳跃着。
他突然很激动,在桌子里蜷缩的身躯舒展开了,周淮手脚并用着往外爬,往屋内唯一的窗子那里爬,嘴里含糊着什么,念着:“桥见,桥见……”
“嗳?”玖肆听到他的声音,一蹲下,伸手果真碰到了周淮的胳膊,就那样顺势一拉,以为会很轻松的就将人提起来,却不想还有些沉,只能两只手去抓人,谁想周淮将他狠狠的一推,力道之大,叫他直接滚了圈,跌到门前去了。
“你瞧见什么了?”玖肆不敢耽搁,跑过去又拽他,周淮力气好像有点大的出奇,他却不肯站起来,匍匐着朝窗边爬。
玖肆只一个劲的纳闷:“你瞧见什么了呀?那窗子有什么吗?”
“桥见,桥见……”
“你再乱喊!我就不信了!”玖肆退后两步,起势召符,“灵符听令!妖踪成迹,无可遁形!敛道法之光,破阴邪障眼!”
掉在地上的纸又有秩序的环成圈,眼见有点发光的趋势,砰的一声,那门让人给从外踹开来,丙冬握着腰间的刀,极度嫌弃地道:“神神叨叨什么呢!武姑娘捉妖也不会像你这样啰里吧嗦!”
玖肆被打断,万般无奈的蹲下去捡符,“丙冬哥哥不是仙师怎么会明白呢!武姑娘是灵印仙门的,无需咒语媒介,崇欢殿是灵符术,门道多一些,咒语繁杂,怎么会是啰嗦呢!”
“周淮呢?”
“在这!”玖肆往身后一指,惊奇的发现周淮捧着一个灯台在角落发愣,模样很狼狈,但是居然看上去精神不错,“嗳?周淮哥哥你是什么时候点的蜡烛?”
丙冬将门推开了些,指了指外头,“方才那阵轰鸣你们听见了吗?”
玖肆猛点头,“听见了的,丙冬哥哥,外头怎么了?”
周淮神色木楞,突然开口:“雀桥,没了。”
“对,那座桥塌了。”丙冬将门又关上,有些焦虑,“好端端的怎么就塌了呢?你们刚才在里面遇到什么事了吗?”
“有的!周淮哥哥说他瞧见了什么东西在窗户那里,我正要起符术辅看呢,结果哥哥你就进门打断我做法了!”玖肆将符纸捡的差不多了往袖口一塞,略有些委屈地道:“都落地两次了,再碰一次地就失效了。”
丙冬坐立不安,“外面刚才飞了很多鸟雀,现在都散了,我总不大放心王爷和武姑娘。”
“丙冬哥哥安心罢!武姐姐是仙门百家数一数二的能人,什么妖怪见着不得绕道走?赦王爷一定会被保护的很好的!”玖肆跟周淮并排坐在地上,发现他还在发呆。
丙冬也听不进去这种宽慰,妖魔鬼怪什么的有武姑娘他还真不担心,如果不是这些妖怪要害人呢……
“她来过。”周淮忽然自言自语,他抱着的烛台险些就要烧上他的眉梢,玖肆手快,又一下给戳灭了,吧唧将指头喊进嘴里,含糊道:“你傻啦周淮哥哥?”
“桥见来看我了。”他说着,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来一些晶莹,将那冷漠弱化殆尽,平添了凄苦与哀恸,周淮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握着烛台的手指紧紧的崩白,又忽然松手,快速的爬到桌前,在桌上放手摸索着,直到碰到了什么,将拿抓起来放在心口,如获至宝的狂欢起来,他笑了,却又颤抖着,害怕着。
“丙冬哥哥你看他……”玖肆冲丙冬招手,两人都怔着不知所措,“周——周淮哥哥你——你瞧见谁来看你了?”
周淮将那方砚狠狠的往怀里塞,似乎要刻进身体里去,“所以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如今什么都不是了,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死的死,去的去,我周淮现在是鬼是怪。桥断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谁来看你了?那妖怪吗?”丙冬现在有一个想法,想把他扛在肩头上跑出去,然后去找王爷和武姑娘。
玖肆不知道该怎么办,弱弱发声:“我觉得那妖怪是来过的,要不要通知我师兄或者武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