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的神情,望着周金枝痛苦的说道:“我们是姐妹,我也不希望你们的事闹人尽皆知,毕竟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听得他这么说,陈东西急了起来,他现在是被情爱冲昏了头,一叶障目的认为周金芝比郑水灵好,所以拼了性命也要保住她。
水灵见了心是瓦凉一片,不得不佩服这个人品相貌都不如她的表妹,她再不济也不能拴住男人的心,她再好,男人也跟别的女人跑了。
她凄然一笑:“你们先到镇上去落脚,我把家里收拾一下马上就去。”话才落音就听见一个声音。
“去镇上干嘛,我家里就有纸笔,现在就把和离给拟好,双方签字盖章印信不就行了。”
郑水灵看着来人脸红了一下,他们吵架的声音太大,连左邻右舍都听见了,真是有点丢人。继尔一想,有什么可丢人的,反正应该丢的,不应该丢的,都已经丢完了。
一袭青衣的李风眠朝她这边走过来,他撩了一下用包巾束着的长发,那模样真是温玉般熠熠生辉,看得周金芝脸色立即就亮了,下意识地甩开陈东西的手朝旁边挪了一步,脸上绽放如花般的笑容。
李风眠看都不看从她旁边走过去,站在郑水灵的身边,十六岁的少女,人像没有长开的茉莉花,男的清润,女的娟秀,在旁人的眼里竟也相得益彰。
李风眠说:“和离书我替两位拟好了,不如两位雅正一下,若是写得不好,我重写,反正笔纸我也从家里带出来了。”说着,从衣袖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郑水灵嘴角抽,这个人还真是有备而来,他们还想着怎么做,他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厮不会在他们吵架那会儿就已经好计策了吧。不过还真得好好感谢他,这人是在替她深谋远虑。
如果现在把眼前两人放到镇上,这一路上又不知道周金芝到时候会在陈东西的耳边吹什么风,他在半路变卦反悔,那以后想要和离怕是更加艰难,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择日不如撞日。
果不其然周金芝恶毒的眼睛转了转就反悔了:“我们不和离,陈东西只能休了她。”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哦,不和离,那是想到衙门去为孩子找个认祖归宗的爹。”李风眠挑了一下眉头说道。
“哼,你吓唬我,我怀孕了,你有证据么?”周金芝叫嚣着,她之所以这么嚣张,大抵是认为这个比他们村子还穷的地方没有大夫,现在也无人能判断她是否怀孕。
她思忖着,要么让陈东西休了这个女人,要么先回家从长计议,反正自己的肚子也不显怀,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李郑两人同时一愣,也是,郑水灵只是猜测周金芝这个女人可能怀孕了。她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也不敢确定是真是假,刚刚的威逼利诱也不过是铤而走险的招数。
如果这个女人矢口否认,他们也无可奈何。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低沉而虚缓的声音传了过来;
“咳,这位姑娘脸色苍白,面部浮肿,嘴唇发黑,看上去有大病缠身啊。”外披黑色狐裘氅毛披风,内穿锦衣的秦观言由今安搀扶着走了过来。
郑水灵惊喜叫道:“秦大夫。”
秦观言朝她微微地颔首,用手帕捂着嘴继续说道:“这位姑娘身体太过虚弱,如若真有喜脉那么要戒骄戒躁多喝汤补,如若没有,那就要多喝补药,以便以后可以多子多福。”
周金芝本来看见一个像梅花一般清雅的人,正想着这灵水村还真是养人,居然养出这么多么好看的男子。反观眼前的陈东西,不仅是个二手货,反而是最差一个,想想还真是让人心有不甘。
谁知道这个好看男子一开口就没有好话,气得周金芝忍不住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身体好得很。”
“那是以前。”秦观言笑着说道:“姑娘现在是否经常感觉头晕目眩,进食不香,还浑身不舒服,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有病的征兆。”
周金芝就不说话,连刚刚泼妇骂街的气势都矮了几分,脸色都开始青白难看,看来秦观言说到点子上了。
“周姑娘,你要相信秦大夫,他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大夫。十村八店都名望得请他去看病,都没有请动。”李风眠适宜了补了一句。
“我没有病,你才有病呢?”周金芝死到临头还嘴硬。
“如果没病,那就是喜脉。”秦观言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道:“夫人是否可以让我把一脉,如果是喜脉那可要恭喜姑娘了。”
这话真是讽刺得让人喷饭,一个姑娘未婚先孕,传出去自己的名声丢了不紧,家里人还要跟着受连累。到时候说不准还要被家里人乱棍打出来。哪个家庭能容得下品行不端的姑娘,这在村子里可是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