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叶钰的眼睛,好奇地问道。江凝和沈亦白打闹惯了,习惯叫全名。
但是她对叶钰仍是称呼为世子,不是意味着不亲近,而是在心底里对这位最年轻的战神怀有最崇高的敬意。
叶钰自是知道她的想法,回想起第一次听见江凝说他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碰下一下都要以为是亵渎,还是会忍不住想笑出声。
叶钰抬脚往江凝跟前走了几步,回答说:“沈亦白他和林寻真今日负责去船舱再搜寻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未发现的线索。毕竟船那边可能会出现嫌疑人什么的。”
那沈小子碍眼的紧,他要是来了,那我跟小姑娘说话的次数又得少,当然得把他派到别的地方去,我真是一惯聪颖无比。
“那人齐了,咱们就先进去吧。”叶钰始终与江凝保持一定的距离,确保自己视线之内能看见江凝。
进了楚府,由楚家的管家为三人带路,昨夜出了那么大事,死者的灵柩今日齐齐地摆在正堂里,屋子里的字画、铜具均用白单子蒙上了,府上的匾额也都覆上了白绸子。
楚家女眷如今除了楚夫人和楚向阳就剩了两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灵堂前还有几个男丁身披素衣,跪坐在灵堂前。
哭灵的声音久久不绝,管家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人祸难逃啊,夫人们都是心地顶顶善良的人,怎么就突然遭了这等祸事呢。”
楚太保奉命出京审查临省管辖,今早才收到交代出事的信件,正急急地往回赶,怕是最早今晚才能回来,楚家大半的摊子现在都落在了楚向阳的身上。
江凝也被这种氛围感染,心里堵得紧:“楚夫人今天的气色可好些了吗?”
“从昨晚回来就不肯说一句话,见了人也害怕,除了老爷和小姐,别人都不能靠近半步。”
江凝不禁自己在心里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三人跟随着管家的脚步,绕过曲折的走廊,层层假山、淅淅水流,终于到了楚夫人居住的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见里面瓷碗破碎和楚夫人闹着不肯喝药的声音,紧接着储向阳轻柔地喂药声也传了出来。
几人进了屋里,正看见楚向阳小心翼翼地给母亲喂药。
楚母面色惨白,憔悴不堪,楚向阳也两眼通红,声音颤抖,地上是刚刚打碎的破碗药渣。
楚向阳转身看见几人到了,比划着手势示意他们先在外间等候,她喂完药便出来。
几人坐在椅子上,片刻之后,楚向阳便出来了,素白的衣襟更显身体单薄。
仿佛一夜之间,那个爱笑爱闹的姑娘消失了。
刚及笄的女孩,一夜之间遭逢变故,她心里的苦痛可想而知,也许是几人的到来,给楚向阳带来了安全感。
她望着江凝,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涌出的泪水,说道:“我母亲和婶娘她们去庄子上小住,其实并非是我娘她一时兴起,是我爹接了圣上京官外调的旨意,明为升,实则是暗贬。”
“我爹怕娘伤心,她又向来是爱乱想的性子,就提出让她带着叔伯太太们一起去庄子上新鲜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