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便要上前来,江信庭急忙拉住了他,低声道:“你现在过去就是害了她,别轻举妄动。”
青黛痛的捂住自己的手臂,却不肯叫出声来,只是低下头强忍着,声线颤抖道:“江信庭,舟横身上有毒,你切记要让我师兄医治好他,还有,我不恨你了,今日,我们两清。”
说着,她抬起头,嫣然一笑,继续道:“若有来世,便不再见面了。”
说罢,她眼底的柔然化为坚毅,从容回身,视死如归的朝着延王手中的刀刃奔去,延王惊慌失措,急忙收回刀,可却依然被青黛撞了上来。
一时间,众人皆惊慌。
青黛在那刀刃上缓缓倒下,倒在了茫茫大雪中,脖间深长的刀口正汩汩流血,她看着天上落下来的大雪,落在了自己的眉眼和唇边,都是冰凉。
延王见她赴死,便也慌了,后退了几步。
“青黛!”江信庭与舟横齐声惊呼。
江信庭抽出腰间长剑,朝着延王刺来,而舟横则是冲到了青黛的身旁将她从大雪之中抱在了怀里。
天策军见江信庭出剑,便策马扬鞭一拥而上,延王没想到青黛会如此,突然失去了筹码,便乱了阵脚,延王的军队见延王慌乱,便也开始军心惶惶,再加上面对的是天策军,几乎是不损一兵一卒的情况,便已歼灭了延王的军队。
江信庭举剑望向匍匐在地上的延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延王吓连连后退,说道:“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江信庭猩红着双目,高举着剑,狠狠的刺在了延王的腿上,只听延王一声惨叫,军队,顷刻覆灭。
江信庭放下了剑,回身看着雪地里,舟横怀中的青黛,缓缓走了过去,俯下身来,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红着双眼,喑哑道:“青黛,我们,不会两清,永远不会。”
青黛气若游丝,笑了笑,道:“那......那便......随你......”
舟横用手掌捂着她的脖颈,可那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在他指间不断地流出,舟横哭的像个孩子般,不停地呼喊着青黛的名字,再抬头望向城墙的方向:“裴衡!裴衡!青黛你不能死!裴衡!”
青黛抬眼望他,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江信庭。
“我的命......早就该死在......死在百草谷......只是,只是我,偷活了一年,我......能如此...救了......寿州城,也算,也算功德,我想......百草谷枉死的......人,也会原......原谅我了吧,舟横,解毒,解......解毒,把天莲皿......还给曲,曲姑娘。”
末了,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望向江信庭,从容笑道:“我不恨你了......我知你的使命......可我,无法原谅你,过去的,就过去了,你......照顾好,我师兄,江信庭......其实我......一直,恨的......都是我自己。”
话音落,青黛悬在空中的手,如断了线一般,垂落在身侧,大雪覆盖了她的裙摆,鲜血又染红了这一方雪地,舟横无力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仿佛这一切,根本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