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吧,我这次游学走得路程还不够多,我以后还想要继续去天下转转。”林修远也拒绝道。
“四弟,你比我聪明,太子位置更适合你。”林伯言说道。
“大哥,且不说你是长子,就说你已经有了漠尘他们,你当太子,天下安稳。”林修远说道:“而且你已经娶了嫂子,小弟却还不想娶妻。”
“这跟娶妻又有什么关系?你当了太子后,想娶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林伯言说道。
“可是不想要跟那些大臣联姻啊。”林修远说道:“大哥,你是大哥,你就委屈点吧,让弟弟们更自由一点。”
“……”
林伯言一阵沉默,难道太子之位,就真的这么不好吗?
人人都抢着要的江山,他们林家子弟,就这么不想要吗?
他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当皇上,但他知道的是,弟弟妹妹都爱他、敬他。
“大哥,你就辛苦点,让我们兄弟几个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是啊,大哥。”
林思睿跟林不换也劝说了起来,林青川见状,看向林伯言,拍板道:“伯言,那就辛苦你了,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学点东西。”
“儿臣遵旨。”
林伯言没有再矫情,而是匍匐应下。
“太子有了,爹今天会让礼部拟定几个封号来,过段时间,就封你们为王。”林青川又说道。
“多谢父皇。”
几兄弟也遵旨应下。
接下来,林青川果然让礼部拟了封号,他自己选定了几个,封林思睿为睿王、林不换为福王、林修远为贤王。
并且在九月十八,为林伯言举行了立太子的典礼。
有了太子人选,朝中更加稳固了。
将林伯言在身边带了一整年,这一年,林青川尽心尽力的教导他,并将叶初秋赠与他的书本,转赠给了林伯言。
有些帝王家的父子,父亲生怕儿子抢了自己的位置,儿子生怕父亲不死,自己要当一辈子的太子,可是林青川却是不同,他巴不得立马将自己脑中的东西,尽数教给儿子,甚至还让他跟他一块批阅奏折。
以至于林伯言每天都很忙,不但要学习还要披奏章、处理国事,每天都忙到脚不沾地。
不过他以前是受过穷的,吃苦受累他不在话下,当太子就算是再苦再累,也不可能有逃荒那么苦,有种田那么累,所以这些劳累,他都能承受下来。
林青川见到他学习能力这强,且又能承受压力,完成自己布置的事情,对他也是非常满意。
将他带在身边一年多,他便让钦天监选了个日子,在来年开春的时候,便决定将皇位让给林伯言。
这个举动,让朝中众臣都有些吓住了,虽然林青川年过五十了,但是对于皇帝而言,五十岁却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哪个帝王不是到死之时才将皇位传给儿子呢?
尝过了权势的滋味,谁舍得放手?
可是对林青川而言,这个皇位,却好像是烫手山芋一般,他巴不得早点甩给儿子了。
“父皇,儿臣还有许多没学到的地方,您再多教儿臣几年吧。”
林伯言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来到林青川的宫殿,跪下来婉拒此事。
“伯言,你已经很厉害了,爹刚当皇帝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会,你做的已经比爹好多了。”
林青川说道,见林伯言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林青川却是摆摆手,“你莫要再说了,当你接下太子之位那一刻起,这个皇位就注定是你的,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爹相信你能处理好国事,再不济,朝中还有这么多臣子呢,还有修远,他年纪虽轻,但能力不错,你以后有拿不定的事情,可以去跟他商量一二。”
“可是……爹……”林伯言想说,这可不是小事情啊,这是关于江山的大事,他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接了下来。
更何况,爹还很年轻,就这样将皇位让给了他,日后他若是再想当皇帝了,或者以太上皇的身份对国事指手画脚,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没什么可是的,朕如今还是皇上,朕说了算。”林青川说了一句,便让一旁的许长安送客。
林伯言无奈,只能离开。
到了四月初八,林青川带着林伯言去了泰山封禅,正式将皇位让给了林伯言。
林伯言穿上了龙袍,戴上了皇冠,一瞬间便多了几分威仪。
林青川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
他爱权势,因为权势可以让他做很多的事情,可以让他给家人带来好日子。
但是当权势成了枷锁的那一刻,他愿意放弃他。
放弃皇位,他并非就是一无所有了,反而,他重新拥有了无限种可能,他也可以去看山看水,去看看这个新的江山。
于是在他成为太上皇的第二天,他也悄然离去。
他不愿意在宫中挡自己儿子的路,况且,他退位就是为了去寻找一个人。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他哪怕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他也要热烈一回,谁说爱情,就只是年轻人的事呢?
有着龙卫做眼线,他大概知道叶初秋去了哪个方向,尽管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但有大概的位置就够了。
三千世界,他们都有缘相聚,既然有缘,区区一座城,他又如何找不着她呢?
这三年来,叶初秋走走停停,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见到这个天下越来越好。
她找到了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在这暂且安居了下来,开了一家小茶楼,卖一些茶水,也不为赚钱,就是想要从茶客的嘴里,多听听这芸芸众生。
茶楼中,也有说书先生来讲故事,叶初秋来者不拒,欢迎来自各地的说书先生,今天的先生是一路从北方来的,讲得是宫廷密事。
对于宫廷的事情,普罗大众总是喜闻乐道的,这座小城不大,消息传递的很慢,也是在这说书先生的口中,叶初秋才知道了,林青川竟然已经退位了。
霎时间,她怔了一怔。
好端端的,他为何不当皇上了?
她不解,继续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