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是换一个性格的皇上,这会儿肯定要斥责叶初秋多嘴了,但梁靖煊就不是个强势的人,所以他也只是无语,而后点了一下头。
“等有机会,带你去天下转转,吃吃不同的东西,看看不同的风景。”叶初秋说了句,没等梁靖煊换上期待的表情,她又说道:“现在还不行,现在天下乱糟糟的,实在是不宜出去闲逛。”
“你是在指责朕吗?”梁靖煊问道。
“不是指责,是担心,我担心你若是出去闲逛,会被乱军打死。”叶初秋认真地答道。
“是朕有哪些方面做得不好吗?”
梁靖煊突然问了句,没待叶初秋回答,他又自顾自地答道:“或许你觉得朕在衣食住行方面太过铺张浪费,但实际上,朕的衣食住行自先皇来,已经削减了五成,而我兄长本就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他比我父皇又节俭了五成。
朕的先祖世宗,三十多年来不上朝,神宗晚年也有七、八年不上朝,就连朕的父皇,也是隔三岔五才上朝,只有朕,从接过这个皇位开始,便兢兢业业,无论寒暑,多年来,即便是病了,也会拖着病体上朝,朕甚至两下罪己诏,可为什么,朕的天下,却始终不见好转,甚至越来越糟糕。”
梁靖煊说着,眼睛也有些泛红,他委屈啊,他这么勤政爱民、尊师重道,可为什么,他却换不来好的结果呢?
“因为之前的皇上未曾勤政爱民,他们的报应报到了你身上,好比原来的大月,是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如今家底被你几个祖先败光了,轮到你了,不但家里没钱粮,外面还欠着债。
原先你家里忠臣的仆人也老去了、死去了,如今你家里的仆人,大都是靠着你家的名头,还想继续捞一把罢了。
而你,虽然努力,但却都是做的表面功夫,你对你家的状况并不了解,你不知道你家那些仆人,到底谁是向着你的,谁是背着你的,谁是哄着你玩的,你就算是兢兢业业,又有什么用呢?”
“那朕到底该怎么做?”梁靖煊忍不住问道。
“很简单,先是发展军事,将外敌给铲除了,而后处理掉你家里这些吃里扒外的仆人,换上新的血液,最后,你们齐心协力,将你家的烂账平了。”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哪。”梁靖煊闻言,感叹一声。
叶初秋:“那当然啊,现在大月就好像一只垂垂老矣的雄狮,既有豺狼虎豹窥探,偏偏身上还伤痕累累啊,这也就算了,还有来自老天的打击,你觉得自己好委屈,你却不知道,天下黎民百姓有多苦。”
“叶仙师,你觉得朕这个天下还有救吗?”
“当然有救了。”叶初秋点头,“只要你脚踢豺狼,拳打虎豹,再挖掉身上的烂疮,只要你有这个毅力,一切都会好起来。”
“希望吧。”梁靖煊想起现状,又叹息了一声。
“皇上,您别听这女子胡说了,她一介妇人,懂什么啊。”
见到梁靖煊唉声叹气的样子,方公公又忍不住的说道。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他怎么就看不出叶初秋像什么仙师了呢?不过就是忽悠自家皇上罢了,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竟然听她的话。
一个女人,就该回去相夫教子,竟然敢妄议朝政,真是不守妇道!
“不说了,皇上,我跟你说太多了,让你身边这个方公公全听了去,到时候他传话给那些大臣们,让他们来对付我,那我就麻烦了。”叶初秋一副害怕的样子。
方公公讥讽道:“叶仙师神通广大,难不成还怕凡人?”
“功夫再深,也怕菜刀,这话你就没听说过吗?”
方公公鼻子一哼:“没听说过。”
叶初秋:“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