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同她说起别的来。
玉蓉也将自己的身世来历一一告知,她言道自己从小便沦落风尘,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总觉得低人一等。
徐四爷听见了,自然又是好一番安慰。
知道她是解语坊的一名乐伎后,接下来的几天,徐四爷便忍不住老往解语坊跑,总想要多见她一面。
不过,玉蓉也没有让他失望,原来她真是一个如此多情而又有才华的姑娘,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唱起小曲来,也是丝毫不输他人。
那天,她弹着筝,唱着一曲《白狐》,那婉转哀伤的曲调,顿时令他心生涟漪,仿佛自己成了她嘴中那个负心的读书人。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他看着玉蓉,忍不住喃喃念了一句。
若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娶妻该多好?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到邬氏这个人了,他眼中只有这个玉蓉,会弹琴,会唱小曲,会陪她下棋的玉蓉。
更重要的是,她会赞美他,不同于外面的阿谀奉承,而是真心地赞美他。
只是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邬氏的耳朵里了,邬氏知道自己的丈夫总是去解语坊找一位风尘女子,忍不住雷霆大怒。
她让人去解语坊将徐四爷叫了回来,而后怒气冲冲地指着他,“徐四,听说你一连几天,都流连风尘之地,你以为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吗?你这个年纪了,能不能成熟一点?整天不想着这个家,却反倒去那种地方,若是传到了父亲的耳中,你知道会如何吗?”
“传到了父亲的耳中又如何?反正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徐四爷说了句,才看了她一眼,“你让人我叫我过来,究竟有什么事?难道就是为了我听曲的事?”
“听曲?这么大的事,在你耳中,一句听曲就完了?”邬氏冷笑一声,“徐四,我十六岁就嫁给你为妻,你说过的,会给我正妻的体面,而现在,外头的人怎么说我的?说我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
“管?”徐四爷冷笑一声,“夫为妻纲,你还想要怎么管我?你不让我写诗,我不写了,现在我听曲,你也要管着?”
想到这里,他一脸的漠然,“行,既然你不让我听曲,那我便把玉蓉姑娘接到家里来吧,想必她来到家里,你就满意了。”
“你……”
邬氏气得浑身发抖,她说这些,自然不是为了让徐四爷接玉蓉回家,她虽然冠冕堂皇的说着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但是真实原因,却还是源于她心中的嫉妒。
“别说我不尊重,我现在尊重你了,明日我就纳妾,你准备一下。”徐四爷说了句,转头往外走去。
“徐四!”
邬氏生气地冲他叫嚷,见他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气得砸碎了一个杯子。
然而杯子碎裂的声音,并未让他的脚步有过半点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