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深了,什么人都来了。
“公子,要不要不将她擒下来?”
等叶初秋走远,只留柏无忌一人的屋子里,一个暗卫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默默地站在柏无忌身后。
“不必。”柏无忌摇头,“你怕是也擒她不住。”
暗卫脸一黑,柏无忌便将一根棍子递给他,“她一只手就将之捏碎了。”
暗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心中大骇,“这女人的功力怕是已经登峰造极。”
“是啊,这样一个人,只能交好,倒是云妈妈此人该敲打敲打了,咱们是清清白白的乐坊,不做那种肮脏的生意,尤其是为了一己私利去逼迫头牌,那更是该死。”柏无忌声音不大,但平平淡淡中,却透着一股冷意。
暗卫瞬间消失,很快便将云妈妈带了过来,一见到柏无忌,云妈妈心头大骇,登时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地上,“请公子恕罪,此事是奴婢一时不察。”
“此事,指的是哪件事?”
柏无忌轻轻地转着手上的杯子,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根根如同纤细的玉笋一般,“是你收了平西侯府小侯爷五千两银子的事情,还是别的事情?”
“公……公子。”
听了柏无忌的话,云妈妈身体颤抖着,她没有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竟然也被公子给知道了,这……这可怎么办。
“云妈妈,解语坊你一直管理得很好,我也很放心,但是你逼良为娼,却不是只做了一两回了,坊里这些姑娘,你怕是都卖了一遍了吧,包括去岁的花魁?”
柏无忌居高临下地睨了云妈妈一眼,云妈妈根本就不敢抬头,只是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你说,本公子该如何惩罚你?”
“奴婢错了,奴婢知罪,奴婢也是想要为公子多赚点钱,请公子看在奴婢这些年来,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奴婢一回吧。”
听过来柏无忌的话,云妈妈心头大骇,仿佛立马就要去阎王殿一般,不住地磕起头来。
“你为本公子赚钱?我记得那些姑娘的初夜卖了钱,你好像都是收入了自己的腰包。”柏无忌冷淡的声音传来,云妈妈瞬间明白了,原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什么都知道,但却什么都不说。
“行了,别这般模样,本公子不杀你,以后,你就在解语坊做一个倒夜香的婆子吧。”柏无忌简单的一句话,便决定了她的命运。
“公子,公子你不能这样,你让奴婢去倒夜香,还不如杀了奴婢。”云妈妈跪在地上,朝柏无忌爬过去。
“公子饶你一条命,已经是大慈大悲了,你若是真想死,某现在就可以送你去死!”
一旁的暗卫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提溜到了窗户边,大有她再多嘴,就将她推下去。
“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云妈妈看着地面,三魂顿时丢了五魄,哪里再敢提一个死字?
打发了云妈妈去倒夜香,柏无忌又让人去将云妈妈藏在各处的财产、铺子、房屋给查抄了出来,林林总总,也价值十几万两。
柏无忌看着送到他面前的钱财,淡淡一笑,还是一副云淡风轻,风光霁月的模样。
惩治了云妈妈,他另外提拔了一个乐坊的老人上去管理着乐坊,乐坊众乐妓知道云妈妈的下场后,开心不已,很多姑娘甚至是相拥而泣。
新来的春妈妈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以后她手下的姑娘,个个都是清倌,至于姑娘们私下里是否会跟客人们春风一度,那全凭自愿,她会将所有的姑娘,都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会好好的照顾她们、教养她们。
大家听了她的一番话,热泪盈眶,这些年轻的乐妓们,自然不知道,曾经的云妈妈也是如同春妈妈这般,温和慈祥。
一旁的玉栖看到众位姑娘眼中的欢喜,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聪明如她,又怎能不知,这些妈妈们,都是别人手中的镰刀呢?即便是今日温和,明日也会在名利的侵蚀下,露出狰狞的面貌来。
吃人的社会中,怎么会有不吃人的豺狼呢。
“玉栖姑娘,公子叫你。”
离开花厅,玉栖神情恍惚着,想起了她刚进乐坊那一日,那时的云妈妈,也是那么的慈祥温和,身体香香的,手软软的,她将冰冷瘦小的手放进她温暖的大手里,一晃眼,便过了十几年。
“奴这就来。”
玉栖应了一声,跟在暗卫的身后,进了一间小屋,提起裙摆,款款地朝面前身长如玉的男子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