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周员外先回去研究研究。”
叶初秋说着,拿了两本书给他,一本是《传统布料的种类与应用》,一本是《传统染色的技巧与要点》,这两本书,一本传统布料勾着他,另一本染色技巧却可以试探他。
“多谢林夫人,老夫回去后,一定仔细品鉴,明日老夫再来跟林夫人商量详细章程。”
周员外说完,朝叶初秋拱拱手,拿着书告辞了。
送走周员外后,叶初秋看向阮险峰,“看到没,这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从敌人到伙伴,就是这么的简单。”
“还是东家厉害。”阮险峰夸赞了一句,“只是我看刚刚周员外那如获至宝的模样,您给他的书想必很是珍贵,您真的打算跟他合作吗?”
“这个自然。”叶初秋点头。
“可您就不怕他得了您的书,变卦了?或者合作过程中,他偷偷搞鬼?”
“我当然也怕,但很多事情,不是怕就不去做的,我先将我的诚意摆出来,至于别人怎么做,那也与我无关了。”
叶初秋伸手,拿起桌上一个茶杯,将之斜在桌上转动着,“小伙子,跟着我好好干吧,敌人我尚且能以诚相待,我对待朋友,还用得着说嘛,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有格局。”
“那是,那是。”
阮险峰想想自己,好像自己一开始,也是被她逼迫着干活的,但是到现在,他完全没有了被逼迫的感觉,他已经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了。
即便是今天,她带着自己去负荆请罪,他好像也并没有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反倒最后双方相谈甚欢,握手言和。
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潜藏着大智慧,他好像悟透了一些。
“其实啊,我跟他合作,对发展咱们平安镖局也有好处。”叶初秋又说道。
“此话怎么说?”阮险峰问。
“你想啊,现在咱们只是靠着造纸坊,让人雇佣咱们而已,等以后布帛的生意做起来了,咱们的客户不是有多了一个吗?”
叶初秋笑,“等你们走的地方多了,镖局变成商行,岂不是能赚更多的钱?”
“咦~”阮险峰听她说起对未来镖局的规划,倒是有了兴致,侧耳细听了起来。
“帮人押镖,到底只能看着别人挣钱,自己行商,才能长久之道。”
叶初秋说道:“所以以后,你带着兄弟们帮他们押镖的时候,要多看多学,这个天下很大,我们现在都只是井底之蛙。
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身虽然已至不惑之年,但仍想着有朝一日,海晏河清,这大好河山,我们都能去看看。”
今年秋天的时候,叶初秋过了自己的三十九岁生日,按照这时下虚岁计算,她的确是已至不惑之年了。
林大虎他们本来想要为她过生日,毕竟整寿难逢,不过按照这时下的规矩,人们办寿,多是办三十,而不过四十,所以,叶初秋便拒绝了。
更何况,那时候她正将心思放在矿上,也没这个心思大办。
“东家好志气。”
“什么志气啊,这只是一个普通人,最朴素的愿望罢了,人来世间走一趟,不是为了来看看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糟糕,也不是为了整日操劳、食不果腹。”
叶初秋摆摆手,“哦,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过几日,我家孙子孙女办百日宴,你记得来呀。”
“您有孙子孙女了?”
阮险峰一愣,她虽然整日戴着面纱,蒙住了半张脸,但是,瞧她身材窈窕,露出的上半张脸,也是洁白无瑕,看着真不像是做奶奶的人。
“当然,我大孙女都会打酱油了,此次我家大儿媳得了一对龙凤胎,正巧最近生意发展不错,一切都好,又快到年节了,正好可以办个百日宴,热闹热闹。”叶初秋眼中带着欢喜,提及家人,她神色也温柔了几分。
“那到时候属下一定来。”阮险峰连忙应道。
从酒楼离开后,被寒风一吹,他头脑渐渐的清醒了几分,叶初秋请他去家中喝酒,想必,是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再者,她生意这么大,连县城都掌握在她的手中,想必今天她带自己去负荆请罪的目的,并非是她仁义,而是她想要染指敦川的布帛生意,所以借此事与周员外交好。
如此,她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就让周员外为她所用了。
哎,果然,相对于这些能做大事的人,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啊!
看来,自己以后要学习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