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待在流云寨吧。”谢连灿答道:“这次他们出来,元气大伤,就连流云王都死了,这次流云寨里面怕是得有一番厮杀了,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机会。”
他说的很平淡,叶初秋便也点点头,“好,那你自己多注意一些。”
说罢,她拿起刀,朝地上的流云王甩了过去,又给他补了一刀。
这一刀飞过去,流云王的眼睛猛地睁开,然后才没了呼吸。
果然,她就知道这种老阴比没那么容易死,以后杀人不补刀还是不行。
“行了,你走吧,去完成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别待在我这了,我这会儿脾气不好,我怕说些什么话,伤到了你。”
叶初秋同谢连灿说了一句,然后开始灭火,可这屋子已经烧起来了,即便是她,凭借着一己之力,也没有办法将这火全数灭掉。
她只能在周围隔出隔离带,不让火势继续蔓延,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火越烧越旺。
“凤儿,你离远点,这里都是灰尘,娘下去一趟。”
叶初秋说着,将地上的三具尸体踢进了火堆里,然后又跑到山下,将她扔出去的那些大石头收进了空间,再将那些被她砸得七零八落的尸体,用板车将他们的尸体推了上来。
当着五凤的面,她将这些尸体推进了火堆里,这些人、马的尸体,她足足运了三趟,才全部都运了上来,将他们扔进火堆里烧了。
烧完后,她才转头看着五凤,“凤儿,你怕吗?”
“不怕。”五凤摇摇头,早在逃难的路上,她就见惯了死亡。
其实孩童的接受能力比大人其实要强,因为小孩不懂得那么多,所以反而不知道害怕,这就是无知者无畏。
叶初秋站在远处看着火堆,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看来,以后她的生活方式怕是要变一变了。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必定会斩草除根,只有斩草除根,才能避免无穷无尽的麻烦。
“娘。”
过了许久,天色渐渐大亮,五凤拉了一下叶初秋的手,叶初秋才回过神来,原来她在这火堆前不知不觉已经站了许久。
“凤儿,你怕不怕?”叶初秋又问了一次。
“不怕。”五凤还是坚定的摇头。
叶初秋便摸摸她的头,“不怕就好,我们凤儿历经风雨,浴火涅槃,以后肯定会是一个大英雄呢。”
经过一个晚上的燃烧,这火堆还未完全燃尽,面前仍旧是有些余热,叶初秋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她离开火堆,吹了两声口哨。
很快,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富贵来福呜咽两声跑了过来,它们夹着尾巴,缩在叶初秋的面前,显然昨天晚上,它们也吓到了。
紧接着,小六、小七也从山林里跑了回来,见到叶初秋,它们扑了过来,叶初秋伸手揉着它们的头,心中很是庆幸,“你们还活着,真好。”
幸好,小六、小七平日里便表现的聪明,所以今日叶初秋离开之前,只叮嘱它们在自己房间里待着,并没有将它们关在笼子里锁起来,否则这次它们怕也要凶多吉少了。
又过了一会儿,安大夫也走了出来,见到面前这堆灰烬,他脸色也不好看,待见到叶初秋,他在心中叹息一声,朝她打了个招呼,“林夫人。”
“安大夫,您没事吧?”叶初秋同他打了个招呼。
“我没事,昨天我听到马蹄声,还以为是你们回来了,本想跑出来看,后来听到谷丰示警,我才赶紧躲了起来。”安大夫答了句,又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谷丰他们没事吧?”
“他们没事,昨夜有匪徒经过,这些匪徒原本打算去县城,经过咱们秋叶山之时,心生歹意。”叶初秋答了句。
“唉,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啊。”安大夫叹息连连,又看了叶初秋一眼,“林夫人,房子没了,以后再建就是,您还请节哀。”
“我知道。”叶初秋点头,又苦笑了一声,“安大夫您是不知道,我在来秋叶山之前,住在安东城外的临安村,那时候,我也盖了一栋新房,那时候也是刚过完年,我正打算大干一场,结果遇上了泥石流,我的房子直接被冲没了。
来到了秋叶山后,我将原本的破败的山庄,费时费力的修葺好,一点一点的装饰着,我是真的把这里当家,想要住的长长久久,结果这次没得更快,还没出完节呢,家又没了。
唉,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被什么诅咒了,难道我每次过完年,就得盖一次新房不成?”
安大夫倒是想要安慰叶初秋两句,但听她这么说,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沉默半天才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秋叶山还在,山庄要建立起来,是迟早的事情。”
他想了想,又说道:“林夫人,老夫这段时间苦读医书,医术大涨,明日老夫就去敦川找个医馆坐馆。”
“您不会是想着坐馆之后有了钱,好借钱给我盖房吧?”叶初秋闻言问了句。
安鹤卿点了一下头,“嗯,咱们既是亲家,又是朋友,你放心,就算是你家没了,我还是会遵守承诺,将宛童嫁给你儿子。”
叶初秋闻言心情莫名又好了一些,“好,您老仁义,只是房子没了,两个孩子的婚事,怕是又得推迟一段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