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爹,难得能给您搓搓澡,这都是儿子该做的。”
林大虎答了句,拿着布巾洗去他身上尘灰,林青川背上满是伤疤,尤其是背后,有一条伤疤足足有寸许长,从肩头,一直蔓延到后背,看起来触目惊心。
“爹,您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林大虎看着这条伤疤,一下有些鼻酸。
“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算什么,我还能站在这,足以说明我福大命大。”林青川淡淡的答了句,毫不在意,林大虎拿着帕子的手顿了顿,林青川便道:“大虎,爹以前就跟你说了,你是家里的长子,你得保护你娘,保护你弟弟妹妹,以后,或许你会经历比爹更残酷的事情,也免不了受伤遭罪,爹希望你哪怕是面对再冷酷的敌人,也不要哭,要知道了,男儿流血不流泪。”
“儿子知道了。”林大虎应了声,林青川便道:“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爹,假若娘看到您这身伤痕,她肯定会心疼您的。”林大虎依言走了出去,只是离开前,却是又说了一句。
“她才不会。”林青川回了句,没待林大虎再说话,他便沉声说道:“好了,爹娘的事情,你们别管,快出去吧。”
等林大虎离开后,他飞速地洗好,换上了林大虎拿给他的新衣裳,他的身量跟林大虎差不多,只是体格要更精瘦两分,林大虎的衣裳他穿着,倒是十分合身。
叶初秋知道今晚又要跟林青川在同一个房间里休息,所以她还没睡下,只是坐在炕上,双脚在小六、小七身上乱踩着,一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她便抬头朝外看去,见到林青川穿着林大虎的衣裳,倒是也愣了下。
这套衣裳是叶初秋给林大虎买了过年穿的,是一身宝蓝色的绸袍,广袖宽儒,倒是将他衬得有几分贵气,让他眉宇间,少了几分杀伐果决的冷酷,多了几分富家翁的柔和。
叶初秋见到他这样,笑了,“这衣裳你穿着倒是极为合身。”
“是吗?”
林青川说着,走到她身旁坐下,叶初秋见他突然挨着自己坐得那么近,有些不自在,可她本来就坐在最里面了,也没地方挪,她索性从炕上起来,冲他说道:“看在你今天给我交了这么多银子的份上,以后只要你回家,这炕我就让给你睡了,我睡地上就成。”
“我来,不是来抢你的炕的。”
林青川说了句,叶初秋脑海里便莫名浮现了另外一句,“我是来加入这个炕的。”
“我知道,不过你要抢,也没关系。”叶初秋说了句,“上次我做得有些不对,你一回来,我就急着跟你和离,肯定是伤了你的心,我在这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没关系。”林青川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才是。”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叶初秋一愣,旋即说道,“如果你指的是这十年来,你没照顾到家里的话,那没必要,因为当初你去参军,也是我答应的,甚至,我那时候,还特别支持你。”
“不是这个。”林青川也站起身来,看着她,“我要说的是,我怕是不能让你跟你的齐大人双宿双飞了,我也不会让你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
叶初秋听到他这话,心中一突,果然,就听到他说道:“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本来想着放你自由,可最后,我还是割舍不掉这个家。”
“我知道,可是你割舍不掉这个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叶初秋看着她,有些着急,“你别钻牛角尖好不好?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家里,女人不是最重要的,孩子才是,不是吗?以你的地位,现在也能拥有很多女人了。”
“不,没有你,我们这个家就不完整,因为你是孩子的母亲。”
林青川说道:“按照你说的,我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亲人,但我们必须是彼此的唯一,你之前说了,我们将会是最亲密的伙伴,最值得信赖的人,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但我仔细想了想,我还是不能忍受我最信赖的人身边,还睡着另外一个人。”
叶初秋张张嘴,她硬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紧接着,又听到林青川说道:“外面的规矩我不懂,但在我林家的族谱里,只有丧偶,没有纳妾,更没有休妻一事,和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