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那黄铁生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倒是说来听听。”叶初秋眼睛扫向她身后一眼,神色依然是云淡风轻。
“大嫂,我是想要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之前有好几次,我看到那黄铁生偷偷摸摸去找你,你敢说,你们之前没猫腻?这也就罢了,还有你眼前这个小子,你是不是也看人家长得好看,所以才收留了他?”
李玉梅说得唾沫横飞,以前林青川不在,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而叶初秋是孀居的妇人,且她又能干、又有钱,便是她真跟某个男子在一起,李玉梅莫说是指责了她了,怕是还会祝福。
因为那个时候,她需要她的帮助,自然是不敢多说半句。
但是现在,林青川回来了,而且还当了将军,在李玉梅看来,这些过往,就成了叶初秋的污点,不知道是出于心中嫉妒,或者是别的,她巴不得林青川讨厌她,她希望她过得不好,谁让她以前在自己面前,这么的高调呢。
“是啊,你说的都对,但那又怎样?”
叶初秋听她这般说话,心下一片冰凉,其实她挺看重感情的,哪怕逃荒路上,她已经看出了李玉梅的自私自利,知道她好占小便宜,但她看在林青云的份上,也从来没有真正跟她计较过,甚至有时候她还觉得,李玉梅这些小举动,反倒是显得她鲜活可爱。
可是现在,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她一颗心真的是酸凉酸凉的,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化作了一根根沾了醋的针,每一针,都扎在她的心上。
她没有反问她,如果不是自己,不是黄铁生,你们如何在临安村立足?
她也没有反问她,如果不是自己,不是齐县令,你们又如何住着这么好的宅子,还耕种着这么好的田地?
她更没有反问她,当初逃难路上,他们都生了病,她是如何照顾她的,他们没有粮食,一路上,都是吃她的、喝她的,她还给了他们钱财,让他们安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争取来的,可是如今在她看来,她的这些争取,竟然成了她攻击她的武器。
“你不用拿这来威胁我,你的大哥林青川,就站在你身后,你尽管说,他们都听着呢。”叶初秋冲她冷冷一笑。
李玉梅转过头来,见到林青川他们就站在她的不远处,她一下有些愣了,跟在林青川身旁的林青云走上前来,似乎是气急了,他用了百分之两百的力气,一巴掌就将她扇倒在地,“李玉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此刻,这个外表憨厚老实,实则内敛精明的中年男人,双目睁得老大,死死地瞪着趴在地上的李玉梅,“大哥才刚回来,这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为什么你要在这里挑拨生事?”
李玉梅其实并没有想过要将叶初秋怎么样,她就是想拿此威胁她,让她以后收敛点,别在她面前显得这么张狂。
可是眼下被林青云打了,她心中的火气也被勾了出来,愤怒之下,越发是口不择言,只冲他吼道:“我说的那些,难道不是真的吗,难道我有说半句谎话?她若没以色事人,人家怎么会对她那么好?这么大的山头,人家齐县令凭什么给她?”
“你还敢胡说!”
林青云揪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李玉梅毫不怵地跟他对视,“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反正你打死我,我也是这样说的!”
“你快点跟大嫂道歉,否则……”林青云见她敢嘴硬,简直是气得狠了。
“我就不道歉?你要怎样?”李玉梅梗着脖子说道:“难不成,你还敢休了我?”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虽然还是很硬,但心中分明有些发虚,只继续说道:“我跟你可是夫妻二十载,同甘共苦多年,我为你操持家务,为你生了三个儿子,你若敢休我,就是丧了良心!”
林青云自然是不可能休了她的,闻言只猛地松开手,任她跌坐在地,又抬头同叶初秋道歉,“大嫂,她都是有口无心的,你别怪她,我代她同你道歉。”
道完歉,他又转头看向林青川,“大哥,玉梅说的一切,纯属胡说八道,大嫂为了我们,付出了很多,她说的,都不是真相,您千万别受了她的挑拨。”
然而,他说这话,自己却也不是那么的自信,其实他内心,对叶初秋也有着一些怀疑,至少他怀疑过她跟齐县令的关系。
林青川没说话,抬头看向叶初秋,只见她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在冬日里,越发显得淡若浮云寒如碎冰,她扫了他一眼,脸上似乎带着浓浓的讥讽,“随便你们怎么说,总之,这里是我家。”
说完,她转身,朝屋里走去。
李玉梅说的一切,她根本就不在乎,她现在只在乎她精心打理的山庄,精心修饰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