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城的夜色悄然消逝,月影西斜,终归隐没,整片天地如地狱一般黑暗。半个时辰后,微弱的晨光照亮东方,很快又让乌云遮住。
东方乌云由远及近,带来了湿漉漉的微风,清新而略沉闷。然而天空下,无终岭峰顶密密麻麻站着三四千名修士,他们如蚂蚁般乱动,如苍蝇般议论纷纷。
这群蚂蚁中间,是两座长宽百丈的玉石擂台,其中一座漆黑如墨,写着一个白色楷字——“阴”。阴字擂台的百丈开外,则是座和白玉广场一样的白色擂台,上面写有黑色篆书——“阳”。
三宝、童姣、米萨宝、竹逸站到“阳”字擂台,面向南方的白玉高台。
灵济宫的四位领袖已然端坐在木椅,干木面目慈祥,嘴角含笑,一言不发。
无胜看了一眼老道士,得到示意后,起身挪到高台的最前方。他朝台下的修士作了个揖,待一番问好后,即按惯例让擂台上的弟子抽签入场。
四人身前放有四张黄色符咒,三宝随机隔空抓了一张,童姣亦拿到了自己的纸签。
少年悄声说:“童姣,咱俩不会成为对手吧。你的道法如此厉害,我可不是对手。”
红衣女子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我倒正想比试比试,看你比三年前有没有长进。”
她的丹田中飘出一缕灵念落入黄符,上面现出一个大字——阴。
少年如法炮制,结果符咒上是个“阳”字:“咱们注定不会成为对手。”
“不是对手更好,反正你和我比试不会竭尽全力,那样即使本姑娘赢了,也胜之不武。”
红衣女子冲着少年盈盈一笑,纵身一跳,落到了百丈外的黑玉擂台。
三宝抬头瞧去,米三宝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三宝,你我之间到头来终有一战。本以为咱们会相遇在最后一场比试,哪知要提前一决高下。”
青年见他和童姣说话犹如打情骂俏,此刻早已怒火中烧,只盼望等会儿比试时打得他满地找牙,让童姣好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少年没有想太多,反正他参加大比是机缘巧合,名次反倒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他已然感觉到,道法修炼只有逆境中才能突飞猛进,一味地埋头闭关只会事倍功半。
经历痛苦,甚至经历生死,方能有所感悟,从而有所进步。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五场比试,三宝的对手都不简单,然而少年获益匪浅,道法修为一日千里。
此时面对无终岭年青一代的翘楚,三宝反而隐隐兴奋,腰间的赤血精魂亦蠢蠢欲动,它知道接下来是场恶战。
米萨宝见少年满脸红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由得怒火大盛,拔出龙凤宝剑,喝道:“三宝,咱们一决雌雄。”
棕衣青年气脉真气流动,白玉擂台上划出一道幻影。他右手挥动宝剑,然而落了个空,三宝已然现身于十丈开外。
“三宝兄的《春风赶月》果然奇快。”米萨宝说这话时,心里更气,《春风赶月》本为童姣独门身法,哪知她竟会传给这小子,一股怒火和妒火于胸中熊熊燃烧起来。
龙凤剑高举过顶,米萨宝大声喊道:“《七星剑图》——墨雷天权!”
灰色真气凝聚在青年头顶,周围天地之气即刻聚拢过去。随之,云层中现出北斗星,七星里第四颗闪过黑色的雷光。
“咔!”雷声轰鸣,天权星变成黑色的雷电长剑降落直下。
白玉看台上,干木见到“阳”字擂台的两名弟子比试,突兀地问向身后那人:“无胜,你说释三宝和米萨宝谁会赢啊。”
“这……弟子猜不出来。米萨宝宝乃弟子最得意的门徒,修行天赋极高,即使他赢下大比魁首,也不意外。是释三宝师父的记名弟子,定然资质超群,且此子狡诈多端,多次绝处逢生,不容小觑。
然而说他能胜过萨宝,弟子绝不敢苟同。弟子认为,整个灵济宫,能和萨宝一争高下的年轻弟子,只有童姣了。”
干木不可置否,对这番委婉的说辞轻点头。亏月倒还客气了下:“无胜师兄说笑了,萨宝的《七星剑图》已入化境,即使童姣使用天眼,也难以胜过他。”
“哈哈,师妹所言有理。”他笑得合不拢嘴,仿佛米萨宝已胜券在握。
亏月扭过头,不想看那副小人得意的样子。虚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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