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沈Y,我呢,就是一个乡镇企业的小负责人,而你在本地也没啥朋友……可他朱勇顺不一样啊,他在本地混了这么多年,哪个区县没有几个哥们?他想卡咱们的送酒线,无非是一个电话而已,你懂吗!”
“确实,常总说的有道理,如果不能把送酒渠道的事情解决,咱们永远斗不赢朱勇顺!”林天驰坐在边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们之前卖酒的时候,很多渠道都是他在跑,而见得越多,林天驰也越知道朱勇顺在这个行业当中的稳固地位,不管是他手中酒水能给商家带来的利润,还是他的威慑力,都是杨东他们无法逾越的一座高山。
“要我说,咱们就多余扯这些没用的,就直接去找朱勇顺,我就不信打不服他!”罗汉在边上出了个馊主意。
“没错,我也觉得小罗的这个办法好,凭实力,咱们两家绑在一块也整不过朱勇顺,你们就得直接收拾他,只要他完了,啥事就都没有了!”常宽此刻仍旧对于朱勇顺在大顺商贸暴揍他的事耿耿于怀,急于报复的插了一句。
“行了,你们俩可别跟着添乱了,口口声声说要收拾朱勇顺,你们告诉我,怎么收拾啊?”林天驰斜眼看着二人:“打残他?先不论谁去办这件事,也不说咱们该承担什么样的刑事责任,但你们认为,朱勇顺如果真断了一个胳膊腿的,如果没有就此罢休,反而变本加厉,咱们能承受住这个报复吗?杀了他?谁去给他偿命啊?!”
罗汉和常宽听见这话,双双沉默了下去。
“打开渠道的事,我考虑过,咱们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杨东抬头看着常宽:“但是咱们厂子这边,可能得出点血。”
“你啥意思,直说吧!”常宽跟杨东签完合同之后,也想着尽快把事情解决,说话时终于少了一丝算计,还算坦诚的点了点头。
“我想,咱们以最低的成本出货。”杨东直言回道。
“你们上次在我这拿货,不是已经这样了吗?”常宽略带不解的看了杨东一眼:“我上次让你拉走的货,全都是以成本价给你的,可是这种做法,对于你们抢市场,好像并没有什么帮助吧?”
“对!但我说的最低成本,不仅仅是这样。”杨东点燃一支烟,开口向常宽解释道:“因为孝信酒厂之前的失利,导致孝信啤酒在九成以上的酒水消费场所都不见了踪迹,对于那些商家来说,卖孝信啤酒不仅拿不到假酒那么高额的利润,而且还得面临来自朱勇顺的风险,哪怕他们用最低价格在咱们这里拿货,可是一旦出现问题卖不出去,也就意味着他们卖酒的钱,全都打了水漂。”
“唉……”
常宽听完杨东的回答,烦躁的一声叹息:“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啊,但是你也看见了,朱勇顺连我都敢打,所以这种事,我是真的没什么解决办法,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想让商家压货营销,他们在咱们这里拿货,咱们一分钱货款不要,他们卖出去多少酒,就给咱们多少钱,他们卖出去一瓶,咱们就拿一瓶酒的利润,卖酒的全部风险,都由孝信酒厂承担。”杨东跟常宽对视一眼,十分冒险的回应道。
“你这……”常宽先是一愣,随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杨东:“哥们,你疯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知道,啤酒这个东西,是有保质期的,万一别人拿了咱们的货,几个月没卖出去,等酒过期了退回来,就意味着咱们彻底赔了这笔货款,孝信啤酒是大品牌,不是小作坊!咱们往外送货,一家两家的还无所谓,但是你知道如果在全市铺开这种模式,得是一个多么庞大的规模吗?生意就没有这么做的,你懂吧!”
“我这种销售模式,只是短期的,其实我最早在你这里拿酒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我的底子太薄,手里的一万多箱啤酒,即便铺出去,也折腾不起什么水花,所以我必须得到你的支持。”杨东顿了一下:“朱勇顺的假酒销售渠道,之所以能够铺的这么广,与他压榨你的孝信酒厂有关,但同时也跟价格低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只要咱们敢这么卖酒,在不用跟朱勇顺起冲突的情况,至少可以抢回至少三成的市场,只有在占用一定市场份额的情况下,咱们才能让其余商家恢复对咱们的信心,也可以藉此去撬动朱勇顺手里紧握的其他份额,否则的话,咱们根本看不见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