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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张文泽听见这话,十分犯愁的嘬了一下牙花子,中午的时候,张明玉在卖房之后,虽然把其中的一百万打进了张文泽的账户,但是这些钱对于张文泽巨大的债务窟窿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而且现在的时间,已经距离法院规定他还款的时间越来越近,一旦事件变成法律强制的话,那么张文泽的人生,势必会毁于一旦。
“张先生,对于您的疑问,我都已经做出了解答,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律师看见张文泽眉头紧锁的模样,端起水杯问道。
“白律师,我现在已经移民了,我的身份,是否影响我继承我父亲国内的资产?”张文泽沉吟半晌后,磨着牙问了一句。
“这个没有影响,作为外籍华人,你如果想继承国内的遗产,必须向国内的公证机关提供公证书,证明你的职业、住址和被继承人的亲属关系,如果没有遗产继承纠纷的话,你只要持有持自己的身份证明、亲属死亡证明书、亲属关系证明、被继承财产权属证明等材料,向遗产所在地的公证机关申请办理继承手续,等公证部门作出继承权公证后,再凭此证明到遗产管理部门,比如房管局、银行等地点,办理具体的继承事项就可以了。”专职处理华人华侨法务案件的律师,再次在第一时间给出了回答。
“白律师,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张文泽再三强调了一下“如果”两个字,继续开口道:“如果我爸死了,我有权利变卖他名下的工厂吗?”
“你只要成功继承了令尊的遗产,那么他原有的股份、房产等等,就全部都属于你的私人物品,只要厂子的其他股东一致同意的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张文泽听见这话,感觉自己口渴的厉害,伸手端起了面前泡着茶叶的纸杯。
……
下午四点多钟,杨东离开医院,返回了三合金行,随后坐在办公室里,开始看着张文泽的资料发呆。
“咣当!”
房门敞开后,罗汉溜达着走进了房间里,扫了一眼桌上几张满是英文的纸:“东子,你在这看啥呢?”
“张文泽的资料。”杨东翻看着文件,言简意赅的回应道:“张文泽破产了,而且拉了一屁股的债,他这次回来,应该是寻求张明玉帮助的。”
“他欠了多少钱啊?”罗汉随口问道。
“零零总总算起来,差不多要一千万人民币。”杨东点燃一支烟回应道。
“数目不小啊!”罗汉听见这话,舔了下嘴唇:“这个事,张明玉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张文泽这次是因为豪赌,所以才欠下了这么多债务,而且国外的法院已经对他下了判决,短期内,他如果不能偿还债务的话,估计就得以银行诈骗罪,被强制引渡,张明玉如果知道这件事,不应该是现在这个状态。”杨东轻声答道。
“那还寻思啥呢!既然张明玉不知道,咱们就把事让他知道呗,我倒是想看看这头老倔驴,在厂子和儿子之间,究竟会怎么选择!”罗汉听见这话,眼前一亮的开口道。
“我在纠结的就是这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份东西交给张明玉。”杨东深吸一口烟,吐出了一抹浓浓的烟雾:“我想要张明玉的鑫发厂不假,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挺佩服张明玉这个人,何况我只是想要工厂而已,并不想把张明玉怎么样,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从家人的角度上去针对他。”
“我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考虑的吧?”罗汉皱眉坐在了一边:“张明玉这个人你也知道,他太犟了,而且这个人不喜欢钱,或者说,他把感情看得比钱重要,你如果单单是想在价格上跟他去交涉的话,他很难在鑫发厂的事情上做出退步,对于这种人来说,你只有逼他一下,才能让他做出最终的选择。”
“这个道理不用你教我,但我实在没办法,做到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一个心中还有道德的人。”杨东伸手按熄了烟头,打开抽屉之后,把桌上的文件随手扔进了抽屉里:“这事先压一压,我去找找老柴,看看还能不能有别的解决办法,如果能用钱解决,多花点,我也认了。”
“张明玉这种人,我是真不明白他脑子都在想什么!”罗汉听完杨东的回答,没再发表意见,十分无语的回应道。
“其实张明玉这个人挺简单的,复杂的,只是咱们而已。”杨东咧嘴一笑,给出了一个一针见血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