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卓家的客厅内,苗鹤荣听完杨东的回答,一头雾水的看向了他:“你让我换一个活法?”
“对,让你换个活法。”杨东毫不犹豫的开口:“现在市内的房价,好的地段,都已经三四万一平米了,而你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帮林忠虎卖命,一年到头,才能挣十多万块钱,你觉得值吗?”
苗鹤荣闻言不语。
“你当年抢劫,就是为了让老婆孩子换个活法,但是你觉得凭你现在的收入和能力,他们真能过得好了吗?”杨东顿了一下:“你如果真是为你儿子好,就应该不遗余力的培养他,让他走上正途,将来考一个好点的大学,通过知识改变命运!而不是像你一样,靠拼命去奋斗,可是你知道一处好的学区房,值多少钱吗?我告诉你,凭你现在这种收入,需要不吃不喝干三十年!而且这还得保证,你在这三十年内,没有横尸街头!”
“就是,没事别老天天寻思小钱,你那三块五毛二,没人惦记,也没人在意,老寻思小钱的人,你这辈子也就是小来小去的命了,多给你的身体和大脑投俩钱儿,比啥都强。”林天驰也跟着劝了一句:“老苗,你眼看着就四十岁了,你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见过几个四十来岁的马仔啊?就算你再狠,可是到了五十岁,你还能端得动枪吗?我相信你能比我清楚,人一旦到了你这个岁数,再想抓住一个能改写人生的机会,可不多了!”
“咕咚!”
苗鹤荣听完两人的对话之后,吞咽了一下口水:“你们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知道林忠虎在哪,也知道马吉友和常石磊被他关在哪,对吧!我之前跟林忠虎的合作内容,想必你并不陌生,但现在林忠虎出尔反尔,开始在里面搅局,我自然不能留着他。”杨东见苗鹤荣搭茬,也就没有继续绕弯子:“我跟林忠虎原本的合作内容,是给他两年的火化场经营权,但他既然不知足,这事也就没得谈了,我现在要你跟我合作!”
“我?”苗鹤荣听见这话,心跳加速,因为他似乎已经察觉到,杨东要跟他谈的事情是什么了,对于已经三十五岁的苗鹤荣来说,杨东的一番话,其诱惑力已经超出了他自身的想象。
“只要你把林忠虎的地址吐出来,再配合我们把人救出来,我给你火化场一年的经营权。”杨东顿了一下:“这个条件,你能接受吗?”
“一年?”苗鹤荣微微蹙眉:“不是两年吗?”
“哥们,你知道一个火化场,加上里面的殡仪馆那些设施,每年能赚多少钱吗?如果真拿到这一年经营权,已经足够你彻底翻身了,懂吗!”林天驰顿了一下:“你得知道,我们今天的事,并不是非要你来办不可,而且我们想在你嘴里挖出林忠虎的消息,也完全不是只有跟你谈判这一种办法,你明白吗?”
“呼呼!”
苗鹤荣听见这话,呼吸急促,思绪混乱,他跟林忠虎,是在监狱中结识的,双方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林忠虎出钱,苗鹤荣办事,如果杨东他们今天来硬的,对于苗鹤荣来说,他可能咬着牙也就扛住了,但是面对如此巨额的利益,他心中却产生了剧烈的震动。
苗鹤荣三十五岁了,已经不是那种二十出头,动辄把义气和有情兄弟挂在嘴边的小生荒子了,而是一个人到中年,但生活却没有任何保障,可能这个月不赚钱,下个月就需要喝西北风的状态。
很多人说,二十几岁是最好的创业年纪,这话并不假,因为二十几岁一身轻松的人,即便失败了,也能轻装简行的从头再来,但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他们的负担太重,容错率也太低了,而苗鹤荣似乎还更为可悲一些,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没有任何生活保障,妻子待业,孩子即将上小学,一家三口到现在,连一套属于自己的郊区房都没有。
三十五岁的他,已经经历了累积十四年的牢狱生涯,回首前半生,除了对妻子和儿子的亏欠,似乎毫无闪光点可言,所以苗鹤荣是无比希望生活可以发生改变的,哪怕不用大富大贵,但只要能够不那么累,稳稳当当的活着,他就知足了。
“你跟林忠虎混了这么久,对于兰江村的局势应该很清楚,事情到了现在,我们连长锦和嘉翎都清走了,你觉得就凭林忠虎,又能跟我们撑多久呢?”杨东盯着苗鹤荣,并没有继续规劝,而是开口补充道:“该说的条件,我们都跟你说完了,你如果觉得这个结果你能接受,那么咱们就继续往下谈谈合作的事,如果你不能接受,现在迈步就走,我们也不留你,但我也劝你一句,离林忠虎远点吧,他现在都自身难保,给不了你什么前程。”
“我如果想走,你真不拦着?”苗鹤荣皱眉向杨东问道。
“如果你为了保林忠虎,连自己和老婆孩子的前途命运都能扔进去,那我就算给你两刀,又能怎么样呢?”杨东笑着回应道。
“呼!”
苗鹤荣听见这话,直接起身:“我走,你真不拦我?”
杨东微微摆手:“腾翔,把路让开。”
“踏踏!”
堵在门口的腾翔和刘悦听见这话,同时站到了一边。
“这是我的电话号,改主意的话,可以找我。”杨东抬手,把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放在了茶几上。
苗鹤荣收起那张纸,一脸狐疑的起身走到门口,见杨东等人真没动,伸手拽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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