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的意思我理解了,三合的事,先放一放吧。”
“古哥,我今天过来找你,不是逼宫的,但是三合公司的事,绝对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爆发,换句话说,在咱们彻底脱离民渔协会之前,任何风吹草动所引发的代价,都不是咱们能够承受得起的。”林宝堂看见古保民眼中闪过的一丝颓然,抿了下嘴唇:“在对于三合公司的事情上,你因为长澜的关系,的确有些关心则乱了,这件事让我处理吧,我相信凭借民渔协会的力量,咱们想收拾一个只有一条渔船的小公司,办法有很多,不是吗?”
“在长澜这件事情上,单单让三合公司垮台,已经不足以压制我心头的愤怒了,有些火焰,是只有用血才能浇熄的。”古保民靠在沙发上,直白无比的说出了心中诉求,但是同时他也清楚,林宝堂和柳效忠、杭毅龙等人之所以会支持自己脱离民渔协会,除了大家多年的患难与共,也都有着各自心中的小九九,现在这个社会,很少有人会因为没有利益瓜葛的情况下,去支持一个盲目复仇的疯子,所以纵使古保民心中的恨意再浓,似乎也不可能在这种极度敏感的情况下,用一个团体的利益去做赌注,从而发泄心中的愤恨。
古保民相信他和手下这些人之间,还是存在感情的,可现实的社会和生活经验也告诉他,在某些情况下,感情,同样也是会发生变化的。
“只要三合公司倒了,咱们日后想收拾这群泥腿子,机会多的是,只要咱们能暂时扼制住三合公司的发展,他们这群人就成不了气候。”林宝堂端起水杯轻咂了一口茶水:“俗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而现在咱们打算脱离民渔协会,绝对也会有很多摇摆不定的墙头草,都在观望态势,一旦咱们这边出现纰漏,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岳子文那边,甚至还会在咱们跌进泥潭的时候,再冲上前来补上一脚,所以我还是劝你该以大局为重,以免一子落错满盘输,归根结底,我还是那句话,咱们现在正处于最敏感的时期,除了稳扎稳打的往前走,经不起任何的蝴蝶效应。”
“算了,先不提这件事了。”古保民听出林宝堂话语中隐含的坚决之后,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随即话锋一转:“苏茂那边的合同,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已经谈妥了,今天下午,我已经让杭毅龙跟他约好了签合同的地点,等手续办妥之后,我会把钱打进苏茂的户头。”林宝堂停顿了一下:“拿下这片海之后,咱们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做,包括成立养殖公司,以及对承包的海域进行改造,都需要很大一笔资金,之前咱们为了缴纳苏茂这边的费用,已经在民渔协会的账户里洗出了两千万,如果继续往外洗钱,我怕岳子文会察觉到异常。”
“钱的事,咱们暂时不需担心,咱们在去年腊月的时候,已经向上面报过一次账了,现在春节刚过,岳子文查账的速度不会这么快,只要家里没有鬼,这件事绝对炸不了。”古保民摆手压下了林宝堂的忧虑:“公司里面,除了被岳子文安插进来的人,还有哪些人是他的暗线,你查清楚了吗?”
“这件事我一直在调查,但是真想确定范围却很难,你也了解岳子文这个人,他但凡想办什么事,是不会让人看出破绽的,而且家里的鬼,又全都是在暗中跟他联络的,咱们根本找不到端倪,这种事,动作太大了,势必会闹得满城风雨。”林宝堂掏出烟盒,略显烦躁的回应了一句。
“岳子文是个喜欢反其道而行之的人,如果他要在民渔协会安插眼线,上到总公司的管理层,下到各个分公司的保洁、门卫,全都有可能是他的人,你想把他在民渔的根基彻底揪出来,确实很难,正因为这样,我才决定放弃民渔协会,从而去外面另起炉灶。”古保民接过林宝堂递来的烟,对他的一番话不置可否:“既然苏茂手里的那片海域已经谈拢了,那咱们接下来的侧重点,还是得在民渔协会里继续吸纳资金,既然查找内鬼这种事施行起来很苦难,那咱们就转攻为守,最近这段时间,你尽量对与各个分公司的负责人接触,一定要保证他们的纯粹性,只要底层稳定,咱们就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
“民渔协会各个分公司的负责人,都是咱们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林宝堂听完古保民的话,没太当回事的回应道。
“人往高处走,自古如此,咱们这些人加入民渔协会这么多年,不正是因为始终止步不前,才动了反心吗,而这些分公司的负责人,同样也在自身的位置上坐了好几年了,难免会萌生出更上一步的心思,如果岳子文真的给他们画饼,那么他们的投诚也不会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这件事你去办吧,不需要什么翔实的证据,只要感觉哪个人不对劲,就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明白!”林宝堂闻言,点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