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的,可陈廷执却仍是坚持提出此议,想必是认定,百年之内,他们拿不出来手段越过我天夏。
不瞒陈廷执,钟某也不认为此辈能超迈于我,但世事变幻,天数难断,敌手意图去做之事,我等绝不能遂其心意,故是钟某以为,这等机会绝不该给他们!”
玉素道人点头道:“钟廷执这话不错,便是上宸天走了那一步又如何,如今之我天夏又岂是昔日之天夏?”他冷笑道:“让他们来便是。”
竺易生深思片刻之后,他拿起玉槌敲了玉磬一下,待众人看来,才是缓声道:“我天夏能从万般险难之中一路行走至今,绝非是靠妥协退让,而是经历了诸般奋战的,若是上宸天那里做得那事便能将我击垮,那也枉费了我们数百年来之努力。”
众廷执都是心下认同此言,数百年中,他们再是艰难险恶的局面都面对过,特别是百年之前,那时真是势若危卵,险些有覆亡之危,可还不是一样让他们坚持过来了?
晁廷执忽然站起,大声言道:“首执,晁某提请廷决!”
首座道人看他一眼,又看向了众人,点头道:“好!”
玉素道人冷然道:“上宸天之人由何处来,自何处去。此辈之议请,我当拒之!”他拿起玉槌一敲,登时发出一声清亮磬音。
晁焕亦是一举玉槌,袖袍荡起,用力一敲玉磬,大声道:“当拒之!”
而在他之后,一声声磬音在光气长河之上不停响动起来,众廷执拒斥之言更是接二连三发出。
“当拒之!”
“当拒之!”
“当拒之!”
陈廷执见得众人皆是如此表态,场中更是气势高昂,他沉默片刻,也是拿起玉槌敲了一下,也是赞从了众人之议。
首座道人见此,不禁颔首,他看向光气长河一端,道:“风廷执。”
风道人站了起来,道:“风某在。”
首座道人道:“你明日去回告那上宸天来使,他们今次所提之请,我天夏一概不取!若还想谈,门在此处,可以换册来见。若是不愿,我天夏亦不勉强,只望他们慎思之。”
风道人道:“风某遵谕。”
此事到此便算定下,下来便看上宸天选择了,随着首座道人那里磬钟一敲,诸廷执便从光气长河之上各自退走。
竺易生起身离座,向外走去,但是他并没有立刻转回自家道场,而是站在那里不动,似在等着谁人。
过了一会儿,陈廷执来到他身侧,并道:“竺廷执,你该知道,陈某并无私心,只是上宸天若行那事,我天夏就要付出不小代价了,若得缓上一缓,就可避免许多无谓死伤。”
竺廷执看着远空,道:“我知道陈廷执之意,可是有些事,哪怕只是为胸中一股意气,那也是不容退缩的。”
陈廷执皱眉道:“意气?”
竺廷执目光看向下方,似是又看到了那一株遮护青阳上洲的巍巍青榕,他道:“过往许多人,为遮护天夏,付出甚多,我做不到如他们这般,难道还做不到坚守他们遮护下来的天地么?
陈廷执不由默然。
竺廷执回转身,道:“我天夏自此世之后,宛然新生,勃勃奋扬,陈道友,不要太小看如今之天夏了,以我如今之势,又何须妥协?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好了。”
晦乱混沌之地的道场之中,张御坐于主宫之内,正在祭炼那护持法器,面前可见有一团紫色光气飞舞。
此是他以紫星尘砂为参照所炼,这法器一旦炼成,即能聚合为一,又能用于侵攻,还同时兼具遮掩之能。
关于护持寄虚之地的法器,到底是以遮掩还是以守御为主,道书之上注疏中还有过许多争论。
有人认为寄虚之地若被人找到,那么离被攻破已是不远了,还不如以遮蔽为主,在此期间尽快解决掉对手,那便无碍了。
而另有人认为当以守御为上,只要法器坚不可摧,那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这里没有对错,只有思路不同。无论哪一个说法,其实都是需要契合自身功法还有战斗风格来用的。
而他身为守正,所要面对的是各种手段不一敌人,若是走单一之路,那极可能被人轻易克制,故是需兼具各方之所长。
正当他用心祭炼之时,却是心神中生出一阵感应来,便自道场出来,来至守正宫中,见是玉素道人正面色严肃的等在那里,他眸光一动,抬手一礼,道:“道友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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