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歇息,而是继续研读蒋经权的资料。
越研究,越觉得这些资料无懈可击,好像是刻意准备好了,让人看的。
因为阅读者的每一个疑惑,都可以在资料中找到相应的解答。
仿佛这份资料,就是专门用来应对调查者的。
“神秘妖桉的时间跨度大概是七年,七年前,蒋经权还住在随塘。
那他和神秘妖如果真有联系,结识的时间可能会更早。”
念头既定,许舒翻身上床。
次日,吃完洪安县的特色早点酸麻牛肉粉,许舒踹响偏三轮,再度杀往随塘镇。
上午十点左右,他赶到了蒋经权在随塘镇的老宅,一坐面山背水的房子。
想象中的,应该是荒草遍地,乔木横生的破败旧居。
可尚在远处,许舒便一眼瞧中了彼处的清幽俊雅,流水击石,缓风摇竹,几丛澹雅红花,绕宅而生。
许舒将偏三轮停在远处,步行近前,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门开了。
便见绿衣女端坐院中,在一块天然的墨色石板上,烹煮着香茗,鸟鸟烟气,裹着清香,远远送来。
“这么些年,来过不少捉妖人,只有许大哥最聪明,找到了这里。”
绿衣女似乎毫不意外。
“可能你不愿躲我吧,如果愿躲,我还是找不到你。”
许舒很清楚,以绿衣女的能力,只怕偏三轮才进随塘,她就知道了。
“许大哥,来喝茶。”
绿衣女举了举茶杯。
许舒在绿衣女对面坐下,接过茶杯浅嗫一口,品咂完滋味,微微点头,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绿衣女展颜一笑,如绽春风,“许大哥不担心我在茶里下毒?”
许舒道,“我和姑娘虽只书面之缘,但以文会友,仿佛相识多年。
姑娘良善天成,岂会行此卑劣之举。”
绿衣女笑容愈发灿烂,“许大哥,封妖令给我。”
许舒愣住了,他准备了一肚子说辞,却没想到绿衣女会是如此反应。
“我想过了,今日我不答应许大哥,往后还会有人来。
今日,许大哥能找到玉郎哥哥,说不定旁人也能找到玉郎哥哥。
与其给玉郎哥哥添麻烦,与其选另一个令侍,不如选许大哥。”
绿衣女给许舒续上一杯茶水,“我知道官府不喜欢我影响随塘镇百姓的情绪、气质。
我只能尝试着去调整,尽量找到一个平衡点。希望许大哥可以答应我。”
许舒点头,“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接受敕封,便有官方替你背书。
只要当地经济稍有恢复,洪安县令当不会再上告。
即便真再上告,我也会替你承担下来。
毕竟,所谓影响百姓情绪、气质,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自己把握好平衡点就好。
对了,我能知道,你为何要影响此地百姓的情绪和气质吗?”
绿衣女道,“我答应过奶奶,要让大家和和美美地生活在这里。”
“奶奶?”
许舒很快在蒋经权的资料里找到了应对。
蒋经权自幼父母双亡,是由他奶奶蒋沉氏抚养到十五岁的。
“二十年前,奶奶去庙里拜佛,见我被风吹雨打,凋零路边,心生不忍,将我带回家,种在院子。
奶奶日日照料,玉郎哥哥天天给我浇水,我才得以存活。
十六年前,机缘巧合,得以显化。
承蒙奶奶不弃,将我养在家中,待我如亲人般照料,教我读书认字,明辨道理。
后来奶奶去世,玉郎哥哥出外谋生,便只我一人生活在此。
奶奶平生乐善好施,只求太平和乐。
如今,奶奶虽然不在了,我稍有能力,便想着帮奶奶达成心愿。
这些年,虽然屡生波折,好在都平稳渡过。
而今,遇到许大哥,以后应该不会有波折了。
许大哥,封妖令。”
许舒取出封妖令,绿衣女滴入一滴绿色血液,霎时,令牌闪过道道清光,两滴血液如太极阵图一般,螺旋转动。
霎时,许舒心里竟多出一丝牵绕。
绿衣女道,“好奇怪的感觉,许大哥,你也感受到了吧。这应该是一种心灵印记,在相当的距离内,可以彼此感知对方存在。”
许舒略显尴尬,“我也是第一次敕封,也不太懂。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去后,帮你把资料录全,这块封妖令,以后就是你的身份证明了。
再遇到来闹事的,可以直接亮出来,应该就无人敢为难你了,也可到镇上打我办公室电话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