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是正经好人家出身,还读过书呢。后来家道中落,父母病重,迫不得已才卖身葬双亲,入了我这红袖楼。”
“银月这孩子性子最是温柔体贴,什么琴棋书画,磨墨奉茶也全都会,保管能让燕姑娘满意!”
徐妈妈热情介绍了一番,只差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美玉有瑕,更使人怜。
来花楼寻欢作乐的客人们,有些就爱听这种凄惨过去,有种救风尘的高雅和满足。
在燕从灵塞过来一袋银子后,徐妈妈笑的腰更弯。赶忙让先前那位送册子的姑娘,上前带路。
燕从灵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轻车熟路。
所以,哪怕性情古怪了些,对于她们这样的身份来说,还是一块抢手的香饽饽,是难得的翻身机会。
又是一阵沉默。
香烟袅袅,散发着一股甜腻气息。
燕从灵仔细打量他,“你认识我?”
太子年轻,生得高大俊美。出手又极其阔绰,这几年陆陆续续接了不少合眼的姑娘,安置进东宫后院。
“奴家斗胆多嘴一句,替姐妹们问问殿下赏的什么?也好跑的卖力些。”
“冒犯殿下了。”
说完,她果断提剑割断那条腕绳。
红袖楼的酒一向烈,今夜多喝了些,劲头上来,宁君瞻没有多想,下意识伸手一抓,拉住那人胳膊。
似乎被这句取悦到,宁君瞻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张开双臂往前摸索。
那些姑娘提着裙摆,欢快四散。
燕从灵正想走过去看,岁寒三友的屏风后走出一道颀长人影。
燕从灵正想开口打破,不料对方先她一步,“燕姑娘,孤方才的话是无心之言,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柔软绸布蒙住双眼,视觉被剥夺后漆黑一片。
“太子殿下……”
那片冰雪已经很近了。
燕从灵有些头疼。
带路的姑娘垂首,“大人,到了。”
“燕、燕姑娘?”
她原本只想当做没看见,默默路过。
“赏!孤必重赏!”
掌心下并不是熟悉的软缎轻纱,反而有束腕的绳子缠住指尖。
“嗯,那些说书……我听过好些遍了,最喜欢您月下砍阴槐那段,一直都想听大人您亲自讲。大人,能否全了银月心愿?”
交织的各种罗袖脂香中,隐约浮动着一缕冰雪气息,格格不入却令人灵台清明。他下意识向冰雪缓缓靠近……
说完,他羞怯褪去些,双目亮亮地盯着她看,难掩孺慕。
她目光坦荡,倒把少年看的低下脑袋。
“当然是赏——”
但眼下皇帝自己都是那个德行,也就没人闲着没事浪费笔墨了。
燕从灵:……
能在红袖楼挂上牌子的,样貌都不会是俗物。那少年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小上一些,穿着身银线绣梅的袍子,唇红齿白的俊秀里,带着几分书卷气。
东宫的美人一抓一兜,恐怕连名字都记不清,他还在乎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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