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后辈竟有如此神通威力。
他见雷火猛烈,初凤的法宝威力又是非比寻常,克制自身,自身只要稍为疏忽,非但命丧敌手,连元神都许保全不住,不由心胆皆裂,哪里还敢停留。
耿鲲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拼耗元气,自残肢体,假装情急拼命,运用玄功变化,由两翅上卸下三根长翎,化作三个化身相继出现,迎敌上前,真身却在暗中隐形遁去。
说来繁琐,不过只是几个瞬息之间所发生的事。
耿鲲逃时,那九首龙身的怪物已经飞近,正要合围爆发。
初凤见耿鲲已受四面包围,浑身火星银光乱爆如雨,不仅没有逃意,反倒多分出两个化身,向那禹鼎精怪迎去,当是他情急拼命,暗付:“想必是耿鲲气数已尽,伏诛在即,这等前古至宝,任他神通穷极变化,如何能与硬对?”
在金光雷火、白乙剑的夹攻之下,禹鼎精怪怒啸一声,张牙舞爪,飞扑上来,把耿鲲那三个化身相继粉碎。
禹鼎精怪由千层光焰之中,将耿鲲的最后一个化身抓起。
初凤顿知有异,连忙收回法宝飞剑,仔细查看,见是一根七八尺长的鸟羽,色彩鲜艳,虽有好些地方残破,铁翎如钢,仍是好看非常。
她知道耿鲲已逃,且飞遁神速,追赶不上,便即行法禁制鸟羽,免得被耿鲲施法收转,紧接着收入法宝囊中。
刚刚停当,忽见一朵彩云自空飞坠,倏地现出一个妙龄道姑及两个少女,见面便同声礼谢。
初凤虽不知宝相夫人的来历,亦未曾见过,但是见那道姑的形貌,极像恩师所说的宝相夫人,又见依偎在她身旁的两个少女,俱都仪态万方,清丽出尘,连忙含笑还礼,互相落于海面之上。
双方相互通名问讯,重新礼见。
初凤一番客套后,略为招呼,便将月儿岛得来的绿云仙席取出,往空中一掷,化成丈许方圆的一片绿云,与宝相夫人母女三人一同飞身云上,电转星驰,往迎仙岛方向飞走。
而纪宁此时正在半步多客栈中,与金针圣母会面。
施龙姑生具孽根,素来好美色,一见纪宁清妍昳丽,美绝天人的容貌,不由看得痴了。
她坐于金针圣母的身旁,纪宁的斜对面,把双手叠于膝上,只把一双俏目注视纪宁,一直目不转睛。
金针圣母见状,连忙暗自在桌子下伸手,掐了施龙姑一把。
施龙姑正看得入迷,一时吃痛之下,竟是“呀”的一声,叫出声来。
叫了过后,她这才反应过来失礼,连忙伸手捂嘴,玉颊红生,星波欲流。
施龙姑生得美如天仙,又作出这般模样,让人见状,不禁生怜。
纪宁本是爱美之人,自然亦是如此。
金针圣母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稍微整了一整思绪,便开口言道:“我今日来此拜歇,是因偶然听闻,有人说紫云宫主设立这座迎仙岛,是为了继承连山大师的遗志,随缘度人。只要是有缘人,能入岛见你,便能拜入你的门下,倾听教诲,传授道法,请问宫主,此事是否属实?”
纪宁笑道:“自然属实,你之所求,我已然知晓。龙姑,我收了。你且放宽心,我自是会对她严加管束,不会让她步你后尘的。”
金针圣母闻言,心中大喜,立即起身,便要向纪宁鞠身跪谢。
纪宁见状,立即拂袖,先是止住她下拜的动作,随后言道:“道友不须客气,收下龙姑,乃是理所应当之事。现如今你向平愿了,可以放心去寻那避劫之法了。不过,在你未来之前,我曾为你虔心占算数次,均算出你先前造的yin孽太多,近年改悔已来不及,那唯一的避劫之法,便是借用兵解,去修地仙。”
大劫天机微妙,越是局中人,越算不出。
金针圣母虽然道法高强,但是所习旁门,占卜之术本是不精,更别谈自身大劫之事,一闻纪宁所言,心中已是信了十之八九,暗付:“这紫云宫主,师承连山大师,所习道法,乃是三清所传,玄门正宗。她所算出的结果,定然不会有错,可是我要去寻谁,来助我兵解呢?”
正在她思虑之时,纪宁见她眉头微蹙,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愁之事,笑道:“我门下诸徒尚有几个,手中没有上好的飞剑可用,遂以先师传下天书中所着的炼剑之法,祭炼几柄仙剑,想必应是在数年后功成。”
金针圣母闻言,立即将眉舒展,目露喜色。
寻人兵解这种事,本是极为平常,换了别人,除了本门弟子同亲生不能用之外,不论寻一个稍微有本领的人,均可借他之手,兵解而去。
但是,对于金针圣母来说,却是难事。
她早年作孽太多,仇人诸多,难以寻人助手,又自负一世英名,不肯丧在庸人之手,同时还需要助力之人所用的飞剑,须要刚刚炼成,从未伤过生物的,才不致损其道行。
似这般诸多条件下来,金针圣母想要求全求备,若是没有纪宁,不知要费了多少心血,才能觅得人选,助她兵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