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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说着,摇起了思酒的头,似是想将丑橘摘下来。
醉生喝醉了之后力道奇大,思酒只觉自己差点没被她拽得背过气去,急忙扣住了她不安分的手,不由哭笑不得,出江湖以来,他不知听过多少仰慕他的女子赞美他的容貌,何曾被人称过“丑橘”!
只听醉生又哭道:“我想去嘘嘘。”
思酒无奈地道:“那你去啊。”
“可是我站不起来。”
思酒只好将她扶起来。
“思酒哥哥,我认得路,你扶着我往这边走。”醉生醉眼朦胧地道。
嗬!还认得人,还会使唤人。
思酒扶着醉生到了登东的地方,听得醉生进去了,不由低声道:“扶着点儿啊,笨蛋。”
思酒在外等了许久,还是悄无声息,不听醉生出来,不由心中担心,却是好生踌躇,这,他是堂堂君子,总不能闯进去罢?
正在心中犹豫,忽然一阵曼陀罗的香气袭来,软玉温香,已抱了满怀,不由心神一荡。
醉生已扑进了他怀中。
恭房传来的臭味和曼陀罗的香气混在一起,那味道,真是妙不可言。
思酒被这味道一冲,不由清醒过来,苦笑一声,低声向怀中的人道:“醉儿,我们回小楼罢。”
“不,我还想看你舞剑……”醉生喃喃道。
思酒竟真的依她,带她回到了院中,让她靠在了一株古树上,果然拾起剑来,又在月光下舞了起来。
醉生望着月光下一身白衫的思酒,只觉得好看极了,只是那好看却渐渐模糊……模糊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思酒手中的剑“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三人醉倒在地,竟就这么睡在了院子中。
醉生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思酒将什么东西扔向了自己。她还没看清楚,就再也支持不住,像思酒的诗里一样一醉浮生了。
三人再醒来时,是被暖洋洋的太阳照醒的。
昨夜放浪形骸,疯狂过甚,三人竟在院子中睡了一夜。
思酒和倾尘靠在院中一块大石上,醉生倚着庭中古树,醉生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色,却是一件玉白如意云纹锦衫盖在自己身上,正是思酒的衣服。
原来昨夜思酒也喝得太醉,他本想将醉生送回房间,却已意识不清,他拼尽自己最后一丝清明,将外衫脱下,向醉生的方向扔去。
三人醒来只觉腰酸背痛,头痛欲裂,忙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回到小楼中休息。
倾尘给大家泡了茶,端着散发着袅袅茶香的瓷碗,啜了几口清茶,三人方才觉得好些。
思酒叹道:“虽然见到一见如故之人,在下昨晚也实在太过孟浪,失礼了。”
醉生笑道:“李太白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普偶尔一次,倒也不妨。等到我们将来老了,回忆起今天时,不是会觉得很美好么?”
倾尘道:“花大哥,夏姐姐,你们不如住在我这里吧,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很是寂寞呢。”他笑语盈盈,面上却隐隐露出一丝落寞。
思酒道:“我们也很想住在这里,但,我们毕竟不能永远住在你的家里。实不相瞒,在无愿村中,我们至今还没有一座自己的小楼。我们一路来到偏僻的西边,就是想要找到一处容身之所。”
倾尘道:“难道你们还要往更西边走么?”
思酒道:“是。直到我们找到一座没有主人的小楼为止。”
倾尘道:“不用往西边走,东、南两边的小楼可多得很,且都建得富丽精致,只不过大多都有主人罢了。你们来的路上,应当就见了很多。为什么你们偏要舍近求远,追次放好呢?花大哥,你强调要找到一座尚未有主人的小楼,莫非,你们不愿夺走别人的居所?”
“是。那都是为了我的任性——”醉生歉然道。
“倘若你们找不到呢?”
“那便永远流浪!”思酒凛然道。
倾尘心中震撼,过了好一会儿方道:“到外面去流浪,那一定好玩得紧。我很久没有出去了,不如你们带着我一起去吧!”
思酒踌躇了一会儿,歉然道:“倾尘,我们此去前途未卜,凶险莫测,实在不能冒险带着你。如果你因为我们的缘故遇到危险,我们如何能心安?何况,你已有了自己的小楼,你身子柔弱,禁不起路上颠簸,大可不必冒这个险,还是安安心心地呆在这罢。”
倾尘道:“花大哥,你带我去吧!我会很乖的,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好不好嘛?我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很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