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电话,阮经天打给纪律执行处的白学斌,让其立即赶到这个临时租下的宾馆。
白学斌一进入宾馆,阮经天就让他听海关副关长韦宏军招供的录音。录音放完之后,白学斌的脸色铁青,内部调查处第一课是一个要害课室,人数多达十八人,难道要把整个第一课全端了?
“白处长,你有什么意见?”阮经天问道。
白学斌沉吟片刻,说道:“宫副机关长,你下达命令,我来执行。”
“全部抓!”阮经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一课的人员较分散,有不少人在执行外勤。”
“把他们全部叫回来,下午我要开集体会议,你负责考勤,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阮经天冷酷地下达命令。
他看看手表,此时是中午十二点半,只顾着抓海关的人,还没来得及吃饭。
阮经天和白学斌在宾馆匆匆吃了几口饭,然后一前一后向水机关赶去。
中午一点多,刘仁涛已经在办公室开始工作。作为办公室主任,是没有上下班之分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是上班时间。水机关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部归办公室负责,谁也无法预测半夜两三点钟是否会有紧急任务。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办公室总是要第一时间知道,否则领导问起来,刘仁涛一问三不知,那他这个主任就当到头了。
刘仁涛及时得到重要消息:宫副机关长在港务局调研期间,正好发现海关人员协助走私。海关这就悲剧了,被宫副机关长抓了一个现行。
“海关真够倒霉的,居然能够碰上官场煞星!”刘仁涛心里为海关默哀。实际上,很多人都知道海关和走私集团的猫腻,可是无人敢当那个出头的椽子,因为海关背后的靠山很粗很大。
内部调查处处长关震沓听到这个消息有点晚,大中午地来到刘仁涛的办公室。打听海关人员的羁押地点,由头是第一课负责海关的纪律,理应由第一课接手此案件。
刘仁涛当然不知道宫副机关长在哪里,只能说,宫副机关长全权负责这一案件,有问题,找宫副机关长。
听到这种回答,关震沓气得把一张椅子踢翻在地,然后冲出了办公室,他要尽快找到贝奥达。向他汇报此事。
下午一点半,阮经天回到水机关,调阅了所有外勤人员名单和地点,发现第一课有两组外勤,其地点均在东山城地区。
阮经天让刘仁涛通知下午三点半召开全体大会。外出学习人员、参加联合调查人员、到外地出外勤人员以及经宫副机关长批准的人员可以不参加会议,其余的在东山城地区的人员必须参加会议,否则视为违反纪律,由纪律执行处进行相应的处罚。
贝奥达看着哭丧着脸的关震沓,骂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姓宫的小子,弄不动海关的,海关的后面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副机关长能扳动的?”
“贝处长,宫孝木越过第一课。直接插手海关的事情,恐怕他是另有所图吧。”关震沓忧虑地说道。
“哼,他当然是剑指我这个处长,这两天他翻出一年前的旧帐。弄电务局,实际上是让我向他低头。宫孝木的心眼不少,不过。他还是嫩了点,想靠这些小伎俩就想弄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一会儿就有好戏上演。”贝奥达阴笑道。
“贝处长,海关的韦副关长曾给过第一课不少的好处,这会不会让宫孝木盯住不放?”关震沓满脑子是海关出事的事情,哪里有心思管电务局的烂事。
“这些钱是课里每个人都有份吧?”
“是的,我按照您的吩咐,按照职务大小,分给课里的每一个人。”关震沓说道。
“嗯,这就好,只要不是你一个人拿的,那就没事。顶多算兄弟部门给的过节费,大家都拿了。这是课里给员工弄的福利,不会有人拿来说事。如果宫孝木是个精细人,一定不会因为此事触犯众怒,因为这种过节费或者福利是公务系统人员合理合法的财路。哪个部门没有几个业务对口部门和兄弟单位?过年过节相互支持和礼尚往来,这是很正常的。”贝奥达自信满满地说道。
关震沓听后,心中稍稍安定下来,暗道:“对呀!又不是我一个人拿的,人人都拿了,这是集体决策,给宫孝木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弄所有人。”
下午两点多,水机关的所有电器突然停止工作,停电了。
办公室主任刘仁涛来到宫孝木面前,着急地说道:“宫副机关长,我刚刚给电务局打电话,他们说检修线路,拉闸断电。我问他们何时恢复供电,他们未做答复。”
阮经天淡淡地说道:“嗯,我知道了。立即启用备用发电机,供应电讯室,如果其他课室需要照明,让他们点上蜡烛。对了,你让王律师过来找我,另外,你统计一下因为突然断电给我们造成的损失数据。”
阮经天知道这是电务局的报复,他冷笑一声,暗道:看来电务局真是电老虎,屁股还摸不得了。我就不信这个邪!居然主动挑衅水机关,真是活腻歪了!我就不信电务局大小官员的屁股底下那坨屎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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