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的地下第二层。
明面上黑龙大厦只有地下一层,实际上是地下两层,不过地下第二层的一个出口通向十二楼。另一个出口是长长的隧道,通向泉水公园的后山坟场。
阮经天出了电梯,把电梯锁死。看见不远处停着两辆汽车,一辆是厢式货车,一辆是凌致轿车。他把电梯里的东西全部搬上厢式货车,发动汽车,沿着隧道向前驶去。
不久,货车驶出了泉水公园。这里距离阮经天昨天订的宾馆不远,司机老黄正在宾馆等他。很快,他来到宾馆。把货车交给老黄保管。因为自己的凌致车放在省立医院,所以他叫了一辆黄包车,重新来到泉水公园。他进入隧道中,来到黑龙大厦地下第二层,开走那辆凌致轿车,他要尽快赶到二十多个同心社人员的关押之地。
戚勐见佟预宝的车越驶越远,马上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万次长,您好。我是黑龙武馆的总教头戚勐,有重要事情要向您汇报。”戚勐恭敬地说道。
“什么事情?”电话那头传来万次长威严的声音,万次长是哲国派来的国安总署驻柳云省办事处的新当家人。
“我刚刚抓住上次劫狱的两个同谋。”
“什么!?你现在黑龙武馆吗?那两个人也在黑龙武馆吗?”
“是的。”
“你在黑龙武馆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戚勐放下电话。心中惊喜,自己终于在国安总署里立下名号了。此等大功,奖赏是跑不了的,最重要的是能在万次长心中留下深刻印象。自己梦寐以求的国安总署编制可能正在向自己招手,这怎能不令戚勐高兴呢?
戚勐很不解佟预宝为何事事向申遗罡请示?这种大功劳应该紧紧抓在自己手中。他用酷刑审完刘赖滨和王益传之后,曾想过瞒着佟预宝私自向万次长报告。可是审讯时佟预宝的心腹阿三和阿四在旁边,他实在抽不出身偷偷打电话。所以,他只好先向佟预宝做汇报。
他猜测佟预宝第一时间肯定会向申遗罡报告。只要佟预宝一走,他就可以甩开阿三和阿四,把此重大情报抢先汇报给万次长。至于佟预宝和申遗罡的责怪,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万次长罩着他,岂会惧怕佟预宝和申遗罡?
戚勐心想在大门口去迎接万次长,一定会给万次长留下更好的印象,于是他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却发现阿三和阿四正捧着长刀向自己走来。
“三哥、四哥,你们找我何事呢?”他对阿三、阿四总是恭敬地称之为三哥、四哥。
“戚总教头,你刚才给谁打电话了?”阿三不带丝毫热度地问道。
“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刚才没打电话。”戚勐马上警觉起来,暗道:这佟预宝一定暗中让这两个活宝监听我的电话。
“戚总教头,我们的佟馆主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他?”阿四有些怜悯地看着戚勐。
“三哥,我没有背叛佟馆主,我们都是为国安总署服务,佟馆主肯定也会告诉国安总署这件事,我报告和佟馆主报告,是没有区别的。两位也可以跟着我一起见万次长,肯定少不了两位的好处。”
“戚勐,我们佟馆主早就知道你想靠上万次长,哼,你真是挖空心思、费劲心机地抓住一切机会,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阿三怒道。
“老三,不用跟他废话,执行佟馆主的命令。”阿四亮起长刀,慢慢向戚勐靠拢。
戚勐早就暗中戒备,猛地掷出一枚手雷,然后扭身跑向办公室。阿四大喝一声,长刀挥起,把手雷打飞,手雷斜着侧飞,落向戚勐和阿三的中间位置。
戚勐和阿三大惊,都运起玄精,同时向后疾退,戚勐退至办公室。阿三则退至走廊的栏杆处,翻身跳下栏杆,栏杆下方是一楼。阿四则不退反进,不顾手雷可能的爆炸,持刀砍向戚勐后背。戚勐听见背后的刀风,侧身躲避,但只是躲过后背要害,左臂被齐肩切下。
砰一声巨响,手雷爆炸,其碎片射向戚勐和阿四。阿四由于追杀戚勐。距离手雷最近,登时被十余个碎片击中,浑身鲜血直流,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不能活了。
戚勐被两个碎片击中肋部,他强忍着疼痛,用右手点中左肩附近的穴道,止住鲜血,硬撑着向办公室的窗户跑去。他听到阿三正快速地跑过来。来不及开窗户,用右肩膀撞开玻璃,跳出窗外,窗的下面是武馆背面的草坪。
他跌落在草坪上。几个滚翻,然后爬起来,向后门狂奔。
阿三冲到窗前,正好看见戚勐的背影冲出后门。消失不见。阿三来不及多想,从窗户跳到草坪上,几个起落就出了后门。沿着血迹追了过去。
王中路很少中午的时候在家中,平常这个时候他在省政府大楼休息,可是儿子饱受司泊人的毒打,他不放心儿子的伤势,从梁谦理的办公室出来后,他直接回家看看儿子的情形。王志非经过他的专职保健医生和护士的精心处置和护理,外伤已无大碍,其精神也好多了。
吃过午饭后,生活助理扶着王志非到卧室休息,王中路感到有些困,躺在床上也迷糊了。
时钟的指针指向一点十六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王志非突然口鼻窜血,他感觉肚子一阵剧痛,他忍不住疼痛,几个翻滚间,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生活助理正好在隔壁打盹,听见王志非卧室的动静,马上过来查看,可是当看到王志非脸色发黑,浑身上下全是鲜血时,吓得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王中路被吵闹声惊醒,心中大怒,家中这些生活助理太不懂规矩,遇见事情从来不会淡定。他决定下午找机关事务管理局,把家中的四个生活助理全部换掉。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卧室,只见照料王志非的年轻女助理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说道:“老爷,不好了,少爷满身是血,从床上掉到地下了。”
王中路大惊,顾不得呵斥这个胆小的助理,赶忙奔向王志非的卧室。他进入卧室,被眼前恐怖的景象惊呆了:他的儿子满脸乌黑地蜷缩在地板上,其身上、身下以及四周全是鲜血,此情此景堪比惊悚电影中的恐怖特写。
他顾不上恶心,快步来到儿子身前,低腰一摸鼻下,已经没了呼吸,王志非死了。
王中路心中悲恸,声嘶力竭地哭喊:“志非,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死呀!我只有你一个孩子呀!你让我怎么活呀!”他抱起开始发凉的儿子身体,疯狂地往楼下跑。
“快,马上送医院,志非,你不能死,你要挺住!”王中路冲着司机喊道,然后打开轿车的车门,抱着儿子进入车中。他三十多岁才有了王志非这个儿子,因此他非常宠爱这个儿子。
王中路的老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哭啼着紧跟王中路跑到车前,随着王中路进入车中。轿车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射向大院门外的马路上。
柳云省立医院的急救室外,王中路拿着手中的化验单,有些不相信地听着主治医生的解释:身中剧*毒,剧*毒的成分不明,建议到宪兵队法医检验处或其他毒*物检测的实验室做解剖化验分析。
王中路很是不明白:家中人吃的一模一样的饭菜,为什么单单王志非中毒,而其他人安然无恙?这到底中的什么毒,以至其死状如此凄惨?
他立即打电话给泉水城宪兵队,命令派出四十人的特勤分队,把自己的别墅包围起来,任何人不准出入,检查家中所有的食材、水质以及今天所购买的所有物品,控制所有的生活助理,让他们交代上午及中午的所有行踪,若没有证人证明其所说为真,立即拘禁。
王中路尝试联系国安总署驻柳云省办事处的万学良次长,可是让他意外的是:万学良次长正出勤执行任务。他只好联系副次长,请求国安总署派出毒*物检测的专家速来省立医院。在泉水城,国安总署驻柳云省办事处拥有最先进的检测分析毒*物成分的设备。国安总署的地位超然,不受地方政府的管辖,王中路虽然贵为常务副省长,可是面对国安总署时,只能请求,不能命令。
国安总署副次长爽快地答应王中路的请求,表示马上派出专家小组。果然,国安总署的行动是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毒*物分析专家石敬保带领两个助手来到省立医院。
石敬保一看见王中非的尸体,脸色惊变。他仔细检查王中非的眼睛、嘴巴、舌头以及各处的皮肤,脸色沉重地对王中路说道:“王副省长,我必须向上级首长汇报令郎中毒之事,限于保密条例,现在我无法告诉你任何有关中毒的事情,请见谅。”
王中路身为副省级高官,自然听出石敬保所言背后的巨大意义:王志非所中之毒,非同小可,恐怕涉及哲国国家绝密。他的全身如同坠入冰窟,瑟瑟发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儿到底做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居然遭此横祸?苍天无呀!
阮经天赶到一个废弃的食品加工厂的仓库,把二十四名被关押的男男女女救了出来,告诉他们自己是文欣慧的朋友,特来相救诸位好汉。
当说起文欣慧的时候,阮经天发现这二十四个人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他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些人不是同心社的人?他们是军情局的人吗?
阮经天知道军情局与同心社素来面和心不和,有时候面和也做不到。因为在哲国鬼子入侵刺国前,原刺国政府与同心社是生死仇家。后来哲国鬼子侵略刺国,刺国政府不得已与同心社签订联合抗哲的声明。军情局是刺国政府最大的特工谍报部门,虽然在抗哲的共同目标下,军情局与同心社不再死命相拼,可是背后的摩擦从来没有间断过。
这些人若是同心社的人,依照文欣慧在同心社的地位,应该不会是这种表情的。难道这些人招了假口供,实际上是军情局的人,但招供说是同心社的人?可是既然招供,为何仍然被关押?
许多疑问涌入阮经天的大脑中,他不由得有些后悔冒失地说出文欣慧的名字,这等于暴露他跟同心社有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