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阮经天由于挨了两刀,被紧急送往陆军医院。
肖军彦在现场说了几句慷慨激昂的官话之后,也来到陆军医院。他对宫孝木实在是恨得牙根疼,这次事件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肖军彦至少要负有领导责任,因为青龙门中有十六人丧生,副门主章承先失踪;宪兵队死亡六人,重伤两人,轻伤一人;东月大酒店的员工死亡五人,重伤三人。轻伤两人;就餐的顾客死亡七人,重伤四人,轻伤三人。
这些数字上报给他时。他差点吓晕过去。最令他恼火的是:宫孝木是冲突双方的当事人之一,是宪兵队唯一的那名轻伤者。肖军彦必须是第一个知道事情全部真相的那个人,否则一丁点的遗漏或疏忽都有可能对他是致命的打击。因此,他一定牢牢盯住宫孝木,从宫孝木口中得到完整的第一手资料。
所幸阮经天的伤势不重,肖军彦把所有医护人员赶出病房,与阮经天单独相处。阮经天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详细描述一遍。只是把最后的情节改为:章承先伤了自己之后,混入逃跑的人群中,不知所踪。
肖军彦听后。气得差点要晕过去。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事情的起因是能不能喝酒的争吵,能有比这个理由更加荒唐的理由吗?肖军彦在心中直把宫家十八代的女性全部问候一遍,暗暗骂道:“宫孝木,让你喝点酒。你会死吗?平时你们这帮兔崽子喝的还少吗?居然说我不让你喝酒。你想死,居然拉我当垫背,真是其心可诛!”
阮经天把身上的录音机交给肖军彦,说道:“肖部长,我把整个过程都录音了,您可以仔细听听,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
肖军彦接过录音机,楞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阮经天。等待进一步的解释。
“肖部长,我要向您承认错误,有个事情没有及时向您禀报。”阮经天说道。
“什么事情?”肖军彦心中咯噔一下,这次的事件绝对不是喝不喝酒那么简单。
“柳云省陆军总部梁谦理副总部长派给我八个人,说有人可能要在近期闹事,让我协同这八人密切关注进入东山城的可疑之人或组织。我把这八个人暂时定为临时工。这件事情梁副总对我说是绝密,只对他一个人负责,所以我没有及时向您汇报此事,请您见谅。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明白地告诉我,不能再对您隐瞒,毕竟您很赏识我,也让我当上宪兵队队长,我不能忘恩负义的。
今天上午青龙门的人说要请我吃饭,我很纳闷。以往青龙门从未来过东山城,我也从没有和这些人打过交道,我不知道青龙门到东山城有何目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请我喝酒吃饭,所以我带着梁副总派来的八人赴宴,就是想摸清青龙门的意图。可是没想到青龙门的人在宴席开始之前就对梁副总的人大打出手,所以导致后面的事情不可收拾,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青龙门和梁副总派来的人有如此深的矛盾?”
肖军彦的脸色铁青,暗道:“这次的事情果然有猫腻,梁副总越过我,直接找宫孝木,这是为什么?难道上面对我不满意,要查我的黑资料?”他脑袋转了无数个弯弯绕绕,感觉此事背后的黑幕太多,也太深,如何尽量使自己的责任最小呢?他突然感到宫孝木向他坦白此事,恐怕其目的也不是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死去的六个宪兵和两个重伤员都是梁副总派来的人?”肖军彦问道。
“是的。”
“宫队长,你好好养伤。记住,你对我说过梁副总派人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梁副总在内。”肖军彦严肃地对阮经天说道。
“肖部长,如果梁副总问我是否对您说过这事,我如何回答?”
“如果他问,你自己看着办吧。”肖军彦现在特别烦这个宪兵队队长。他把录音机放入怀中,离开病房。
阮经天等肖军彦走了之后,又从怀中拿出一盘磁带,这是他在救护车上翻录的。他冷笑一声,暗道:“你们都想脱身事外,我偏不让你们如愿。哼,既然你们都想打龙城的主意,那么你们谁也别想跑出这个烂泥潭!”
他拨通梁谦理的专线电话,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重点强调派来的八人中陨落六人,重伤两人,并且着重说青龙门的弟子首先对王友赫发难,而首先命令开火的也是章承先副门主。
梁谦理听完阮经天的汇报之后,楞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真没想到派去监督和监视阮经天的八个精英会有如此遭遇。他给这八人的命令是:不惹事,不要给宪兵队当枪使。严密监控阮经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向他汇报。可是这八人为何与青龙门如此火并呢?梁谦理自认与青龙门从未有过瓜葛。可是事情确实发生了,他不得不善后,毕竟这八个人不是一般人,他们全是陆军总部处置危机大队的精英。
麻烦的问题是:他派出这八个人,并未上报陆军总部部长,也没有经总部决策层会议通过,这完全是他私自调动人马。这事情的真相若暴露。他铁定要丢官,甚至还要吃牢饭,因为擅自调动处置危机大队的精英可不是小事情。他最迫切的事情是堵住阮经天的嘴巴。让他不要乱说。
“孝木,我马上到东山城,记住,我到达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触王友赫和孙凌枫。你也不能说出有关这八人的任何事情。”梁谦理当机立断,他真想长上一对翅膀,马上飞到东山城。
胡界华本来打算正面接触宫孝木,重新调查商家之事,可是没想到宫孝木在激烈的枪战中受伤住院,这令他瞠目结舌。但是职业的敏感性让他意识到此次事件可能是名正言顺地调查宫孝木最好的借口,他立即给哲国国安总署发电报,说东山城发生严重的暴力冲突事件。希望彻查此事。国安总署很快回电,命令胡界华及其他特工展开调查。特别是查明青龙门到东山城的目的,毕竟海军很少干涉刺国的事情。因为海军现在正紧锣密鼓地研究如何袭击麦国的舰队,而刺国的事情完全归陆军掌管。青龙门此次前来刺国的东山城,是出自海军的授意呢,还是青龙门自己的行动?国安总署必须搞清楚这一点。
胡界华领到军命之后,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他立即率人来到陆军医院,兵分两路,一路奔向宫孝木,一路指向两个重伤的宪兵。胡界华亲自带人进入阮经天的病房,正准备询问时,另一路人马汇报:宪兵队在重症病房门外布置重兵把守,严禁任何人接触重伤员,即使他们亮出国安总署的证件,他们也不予理睬,说只有宫队长的亲笔批示,才能接触重伤员。
胡界华大怒,暗骂:此处真是天高皇帝远,是人不是人地都能耍点威风,哼,先让你得瑟几天,看我如何收拾你!他命令另一路人马暂时原地待命,等候新的指示。
他亮出国安总署的证件,把陪护的宪兵赶出病房,只留下自己和三个跟班,面对阮经天。
“宫队长,我是国安总署特别调查组的副队长胡界华,有一些事情需要你的配合。”胡界华一副字正腔圆地官腔,好像阮经天是犯人似的。
“胡界华?!与东山城水机关的胡代理机关长是什么关系?”阮经天一听说对方姓胡,马上联想到胡秋原,此时正是他挑衅胡家之时,不能不令他多想。
“宫孝木,现在是我们问你问题,你不能问我们问题,你要摆正你的位置,端正你的态度。”胡界华旁边的一位跟班赶紧利用巴结上司的机会,替上司解围,并树立国安总署的威风。
阮经天没有理会这种势力小人,他仔细观察胡界华的眼神,从其眼神中,他读出一丝微乎其微的异常,并且还有一点点妒火,这令阮经天郁闷不已:“你果然是胡家人,看来你要替胡秋原打抱不平。不过,你嫉妒我什么呢?官比我大,家世比我好,我有什么值得你嫉妒的?怎么会对我有这种眼神呢?好像我抢了你的女人。”
他知道国安总署的权利很大,可以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询问任何人,这可不是水机关能比拟的。他耸耸肩膀,不吱声,等着对方的提问。
国安总署的问题没有超出阮经天的预料,他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仍然把最后的情节稍微改动,他相信在杀死和处理章承先时,周围没有一个目击者,因为他的玄气感知的范围很大,也很精确。
胡界华被这个奇葩的战斗打败了。请客是件愉快的事情,表示宾主双方都展示诚意,准备把酒言欢。可是就为了喝酒或不喝酒的问题,双方居然拔枪相向,直至青龙门几乎全军覆没,尽管副门主章承先陨落的概率很小,可是这代价太惨重,太令人承受不起。因为青龙门是海军司令部的狗腿子,这是路人皆知,没想到青龙门折戟沉沙于东山城,岂能不惊掉眼珠子。
胡界华当然不相信阮经天所说的,他要求面见王友赫和孙凌枫,阮经天大怒,喊道:“你们有没有人性?这两人昏迷不醒,正在抢救,能见你们吗?能回答你们的提问吗?你们只知道满足你们的要求,却从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你们是人不是人?如果医生说能见面和提问,那你们就去见,就去提问!”
胡界华愣住了,从来没有人敢对国安总署的人如此说话,他面对的受审对象都是低声低语的人,生怕给国安总署的人留下坏印象,可是眼前的宫孝木直接吼他们,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呀!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言语,只好朝身旁的拍马之人使了个颜色,让其出去找医生。
一会儿,跟班回来,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胡界华不得不放弃紧接着询问重伤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