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在沉默,白袍将看着我问,“我们来杀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因为你们不该杀!”我对着白袍将微笑。
“不该杀?”白袍将脸上充满疑问。
“你们替朝廷打仗,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让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我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你们都是奉了上头的命令,身不由己,只是在执行自己的命令而已!”
“都说你是狂笑恶贼,作恶多端,没想到你还会有这副心肠。”白袍将听到我的话有点意外。
狂笑恶贼?当年一路跑跑的时候确实是被人这么叫的。
“从这次事情看来,你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白袍将又说。
“他们?”我向这白袍将领提出了疑问,想知道白袍将嘴里所说的是不是亲善王。
“我们所受之命乃是西部守军指挥使明度,”落纸云说出来一个陌生的名字,“说你跟身旁假扮熊猫之人作恶多端,十恶不赦,很多官员都被你们暗杀,造成各州动乱,让我们带兵前来剿除!”
果然好名义,我冷哼一声,看着白袍将后面的几万人马问:“你们指挥使愿意为了我们两个而兴师动众?”
“上头的命令来了好几次,指挥使这次推脱不过,才派了末将带兵前来。”看落纸云的神色,落纸云这话没有撒谎的意思。
怪不得这官兵们迟迟不来,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
杀了他们的官员,他们带兵来围剿我就是,为什么还要推脱。我思考着落纸云嘴里的字眼问:“推脱?你们指挥使为什么要推脱?”
“指挥使本来在积蓄自己的力量,不想浪费自己手中的力量,所以才对上头的命令阳奉阴违。”白袍将对着我一一解释,“听说上次在狍县有几千杀手围攻你们都被你们逃掉了,指挥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打听到你还有山上的动物们作为保护,所以派我带了这么军队来!”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白袍将的话语不对劲,对着白袍将问:“你说指挥使在积蓄自己的力量是什么意思?”
“是的!”白袍没有任何犹豫。“不光是我们指挥使在积蓄力量,各州县估计都在偷偷地行动!”
各州县招兵买马,这天下还不是要大乱?
“怎么会这样?”我惊诧地问。“上面难道就没有察觉,任由这种情况发生?”
“上面想要采取措施,但也无能为力。”落纸云脸上黯然,“朝廷里亲善王把持朝政,皇室跟亲善王互相争权,哪里还管的了天下?”
原来是这样,朝廷都乱了,怪不得各处昏官不少。
被我杀掉的那几个“军爷”是好像说皇帝是个傀儡来着,这落纸云说的都是实情,那个皇帝可真悲催。
当皇帝挺累,还不如我这样,来来去去,多自由。
“亲善王和皇帝争权,各地方都蠢蠢欲动,都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白袍将盯着我,眼睛里闪现出了一丝希望。
看来这段时间在这里隐居,这个世上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你对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怔,心里好像扑捉到一丝什么,试探地问
“你爱惜士兵,心怀天下,所以我敢这样说。”白袍将盯着我的眼睛,话里有一丝深意。
如果我没有经历这个人事的人情冷暖,或许我会说这话说的多漂亮,都感觉自己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来,可我的心性在被熊猫的追逐中定型。
这个世界,活着才最重要。
我没有别人想的那么伟大。
听了落纸云的这话,我只是微笑,不想跟他探讨这个话题。
落纸云盯着我打量了半天,看我微笑不说话,自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也停下不再说话。
“我这儿有些药品,你拿去给那些受伤的将士们敷上。你们休整休整,就可以走了。”我不打算再跟这帮人纠缠下去,从身上包袱里取出了那些丹药,放在了地上。
落纸云看着地上的丹药,眼睛里的那丝希望更加明亮,但随即消失,有点不放心地问我:“你真的就这样放我们走?”
“蝼蚁尚且贪生,你们不用担心,径自去吧。”我摆了摆手,扭了扭腰,站着说话的时间有点长了,我想活动活动。
“我落纸云代表全军,再次感谢狂笑,不杀之恩,若有来日,定当相报!”白袍将对着我再次拱手。
原来这位白袍将军的名字叫做落纸云。
落纸云,是个人才。
只是落纸随云去,不知道靠得住靠不住,我不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