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向来谦谦有礼的父亲大发雷霆,苏雨兮先是一愣,继而眼睛一红,两颗滚烫的泪珠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后续的泪水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滴滴洒落,边哭边发了疯似的扯着苏别情的衣袖,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苏别情不动声色地伫立着,摆出一副铁了心的样子,任由女儿宣泄情感,一直等到苏雨兮哭得泪湿衣衫、声嘶力竭的时候才开口道:“兮儿,你要明白爹的苦衷。唉,你娘去世的早,爹从小就把你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绝不允许你受半点委屈。楚君城不过是武当派区区一个后辈弟子,人微言轻,如何能配得上一派掌门之女?
隐雪阁在江湖上好歹也算有点名气,若是摊上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必定有损本门声望。再说了,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口口声声要拯救天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这种人也就会图个口舌之快,兮儿,你涉世未深,千万别被他的如簧巧舌给蒙蔽了。”
苏雨兮秀眉一蹙,反驳道:“那是你不了解他。既然他能够不顾自身安危帮助素不相识的人,那自然也会挺身而出救万民于危殆。不管你怎么看他,在女儿心中,他就是大英雄。”
“好吧,就算他真的会去逞匹夫之勇,你觉得他能做得比极乐派掌门陈文昭更好?陈文昭动用了整个极乐派的力量尚且阻止不了萧无赦,最后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楚君城孤身一人又能成什么事?只怕到时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就成了寡妇,你让爹如何去跟你娘交待?她若泉下有知,定会责怪我没照顾好你。”
苏雨兮冷哼一声:“呵,恐怕这不是主要原因吧。你怕的是结成亲家后,萧无赦会把账直接算在隐雪阁的头上,怕你的基业像极乐派一样毁于一旦!”
虽然苏雨兮的话听起来非常刺耳,但不可否认她说的确实是自己的顾虑所在,是以苏别情并不生气,而是好言相劝道:“身为一派掌门,爹必须对派中所有弟子负责。他们投身隐雪阁是来学艺的,不是来送命的,爹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像陈文昭那般,成就了自己,却搭上了满门弟子的性命,这样的做法可取吗?兮儿,他们可是和你朝夕相处的兄弟姊妹,你就忍心亲手把他们推上万劫不复的境地?”苏别情动之以情,苏雨兮怒气稍稍平息,陷入了沉思。
苏别情见劝说收到成效,又道:“抵御外辱本是朝廷分内之事,你们既已托人上报,便是尽到了匹夫之责。江湖之远和庙堂之高本来就是泾渭分明的,隐雪阁要做的只是潜心修行,如皑皑白雪隐于山林,世间其他的闲事就不要管了。”
苏雨兮叹道:“看来君城解释的风花雪月并没有点醒爹爹,你还是兀自唱着《后庭花》,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既然爹以门派为重不愿帮忙,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但请爹允准我脱离隐雪阁,我要独自陪着君城走下去。”
不说还好,这一说惹得苏别情勃然大怒,指着苏雨兮斥道:“好好好!你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臭小子要离开我!”
“离开隐雪阁并不意味着断了我们的父女情分!爹,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苏雨兮据理力争。
“哼,也不知道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药,把我乖巧懂事的女儿变成了这副刁蛮任性的德行。刚才宴席上我怕他难过,没有透露唐慕云此行的目的,算是给足他面子了,现在不妨告与你知晓。”苏别情的脸冷若冰霜,显得异常严肃,“我和唐家堡堡主唐孤诣已经商议妥当,将你许配给唐家二公子唐慕云,隐雪阁与唐家堡两家结成秦晋之好。”
苏雨兮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的沉寂之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抗议声:“不!爹,你不能将女儿当作结盟工具,我不要!”
苏别情由不得她拒绝,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事木已成舟,不会再有改变。你是我的独女,也是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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