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宇文迪素来直率豪爽,一把将门推开,径自走了进去。但见屋内甚为凌乱,中有一张破旧木床,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宇文迪靠近一看,那人是个姑娘,正在昏睡,口中兀自喃喃低吟。
张闵见宇文迪进去半天也无动静,心中牵挂,便也走了进去。看到床上那位姑娘,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宇文迪忙道:“闵哥怎么了,莫非你认得她?”张闵呆呆站立着,点了点头。
原来这姑娘正是姚沉鱼。当日姚知远将她献给慕容俊,满心以为好事遂成,却不知慕容俊一入她房中便即醉倒于地,一夜并无何事。待得翌日清晨醒来,她见房中情景,心下已知原委,一时愤恨交加,伤心离去。出了家门也不辨方向,只顾一路狂奔,实是伤悲已极,肝肠寸断。在外流浪数日,这一日她饥饿难耐,见前方有座林子,内有人家,便走了进去,想讨些东西吃。刚到屋前,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幸得屋内两位老人家将她救起,又喂她些水米稀饭,过了半天,她才渐渐转醒,想起自己遭遇,又悲伤起来,哭得久了,便又沉沉睡去了。随后一连数日她都悲痛难解,忧伤过度,渐渐的竟生了一场病,额上触手甚烫,一直昏睡不醒。今日早晨她额上烧热稍好了一些,只是一直昏睡自语,就在两位老人家急得团团转时,张闵众人便来到了此处。
此时张闵见姚沉鱼正沉睡轻吟,不禁替她难过起来。宇文迪道:“这姑娘应是内热外冷之症,须先解内热,再祛外寒,方得病除。”
张闵忙道:“你有法子吗?”宇文迪笑道:“我试一试罢。”说完抓起姚沉鱼胳膊,将衣袖褪至上面,自己斜坐于床边,为她推拿治疗。
就在此时,那老太婆进了房内,一见张闵和宇文迪入了内屋,大吃一惊,忙进内屋一看,却见宇文迪正在给姚沉鱼推拿治疗,不明所以,急要制止。张闵道:“老人家不要慌张,我们是在给她退热解毒。”
老太婆闻言将信将疑,张闵笑道:“这位姑娘可是姓姚,芳名叫作沉鱼?”
老太婆摇摇头,道:“数日前,我在屋外发现她昏倒在地,便将她救了回来。后来她一直悲伤不已,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垂泪,直到生了这场病,她也没开过口。我也不晓得她叫什么名字。”说着疑惑地看着张闵,道:“你怎么晓得她的名字?”
张闵道:“不瞒老人家说,她是我的一位朋友。”
那老太婆这才放下心来,道:“原来如此。初时我与老头子以为你们是来......唉,罢了,不说了。既然你们都是朋友,那我就放心了。这位姑娘挺可怜,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等她醒了你们好好开导开导。”
张闵道:“多谢老人家相救。两位古道心肠,日后必有福报。”
那老太婆笑道:“见人危困,就该出手相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只见那老头亦走了进来。二人低声几句,便退了出去。
宇文迪将姚沉鱼双臂推得微微发红,过了片刻,姚沉鱼身上已经出了细汗,额上烧热也退了大半。再过一阵,只见姚沉鱼轻轻转了转头,慢慢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