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出衡山寺的说法,由此可见这衡山寺在天下信佛之人心中的地位是多高。
最早传言一名不知从何而来的和尚,看世间之人饱受寒苦,自此前往西天求取真经,以求换天下人解脱,后来在衡山寺安顿下来,一转眼便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秦沭一手捂着头,一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嘴中血腥的味道还是那么浓郁,说来也奇怪,自从自己下了山,不是吐血,就是在吐血的路上,秦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唏嘘感叹道“就算是神仙,这么遭罪,也早受不了了吧。”
秦沭晃了晃脑袋,推门而出,那刺眼的光芒一时间让他有些睁不开眼,坐在远处的张二宝猛地回过头来,看见救命恩人没事,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连滚带爬就朝着秦沭跑了过来,结果上台阶的时候脚搬脚,一头哉向秦沭。
年轻人连忙上前两步,他一手轻轻探出,扶住向他扑来张二宝,不等他张口说话,张二宝一把就保住秦沭,嘴里哭喊道“哎呦,哎呦我的恩人啊,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你这到底怎么了啊,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就躺着回来了啊,还浑身是血。”
秦沭有些愣愣出神,先前踏出那几步,自己本不该如此迅速才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她缓缓低下头,然后看见张二宝抬头看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好了好了,张兄,我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张二宝胡乱的摸了一把脸,然后在秦沭身上各种拍打,似乎想要试一试是否健全“你可知道,吓死我了,真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真没办法跟他们交代啊。”
这刚恢复五六分的秦沭被他一顿的拍打,还真有些吃不消,要知道秦沭自己先前气机枯竭不说,体魄都不如一个平常老百姓,甚至堪比身体羸弱的稚童,他下意识咳嗽两声,含伴随着胸口阵阵刺痛,一时间让他有些呲牙咧嘴。
张二宝又是连连道歉,后退了两步,尽量避开秦沭,避免让眼前的恩人二次负伤。
“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就是稀里糊涂跟别人打了一架,还落了天大的好处,哈哈哈哈。”秦沭摸了摸脑袋,虽然伤口疼的他有些不适应,可他还是露出一个勉强能看的笑脸。
“哦,对了!”张二宝猛地一拍手掌,他上前一把拽住秦沭的胳膊,就像往外带,结果又想起此时恩人重伤在身,又连忙松开,然后好一阵的的道歉“呢个,呢个有个老和尚,就是咱先前帮他砍树的那个,是他把你送回来的,老和尚说等你醒了就去找他,他在西北角房屋那等你。”
秦沭嗯嗯点头,然后有些吃力地朝门外走去,张二宝这次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扶你过去吧。”
秦沭笑了笑“有劳二宝兄了。”
不用去想,此时此刻,两人就在衡山寺内,寺不大,不仅不如站了整座山的仙音宗还是隔壁的龙虎山,甚至远远不及半座不夜城的明月殿。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似乎是有过特殊提醒,一路上,僧人对着两人都恭恭敬敬,甚至还主动让道,原本远处有两个迎面跑来的小和尚,两人还有说有笑,见到秦沭和张二宝后也是停下奔跑的步子,朝着二人双手合十说道“施主好。”
秦沭也一一回礼,比起那些高高在上修道成仙的牛鼻子道士,他更愿意相信这些吃斋念佛的僧人,所以秦沭自从进入这衡山寺,心情就一直很虔诚。
一边的张二宝,本就是土匪出身,自然对这些佛啊神仙啊将信将疑,毕竟再怎么说,能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是自己靠双手打拼出来的,也没见谁求求神仙,天上就掉下来一整只烧鸡。
不过眼角余光看见秦沭那认真回礼的模样,张二宝也不敢托大,头更低了几分。
兜兜转转,好大一份功夫,两人终于是来到了老和尚的地方,此时的老和尚,正拿着一把扫把打扫庭院,那娴熟的样子,更让一旁的张二宝认定此人就是衡山寺打杂的了。
可秦沭开口的下一句话,就让张二宝呆若木鸡。
“方丈,您找我?”秦沭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啥啥啥?他是这衡山寺的住持????”张二宝满脸惊讶,他指着眼前扫地的老和尚。
不是他不信,可属实是有些差距了,哪有让住持去山上砍柴烧菜做饭的啊?甚至还要做打扫庭院这种下等活。
法号无禅的老和尚闻言转过头来,双眉洁白的他几乎能垂到地上,他眉眼弯弯“啊,来了,看上,恢复的不错啊。”
“回方丈,已经好的差不过了,还要多谢方丈先前赠的那一碗水才是。”
不等老和尚开口,屋内就传来一个粗后的嗓音。
“小子!我教你读书,你读还是不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