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秦沭长长叹出一口气,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希泉,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悲凉与痛苦,那种无助和绝望发自内心,让人看之落泪,闻之心碎。就连林希泉都下意识地低了低眼帘,不忍去看。
“ 你,你到底........” 林希泉又不是傻子,看到眼前原本吊儿郎当地年轻人一瞬间如此沉寂,而且这种神态做不得假,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
秦沭凄然一笑,他转头看了一眼立在床边的名剑龙雀,这才开口说道 “ 林兄是想说,我到底是谁?对吗?”
林希泉并未否认,他点了点头,静待下文。秦沭眼神暗淡,嘴角始终上扬,挂着一副令人同情和惋惜的笑容,语言中充满着无尽的心酸,如同野兽哀嚎 “ 没错,我就是当今天下第一宗们宗主墨悦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 说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沙哑的笑了笑,语言中带着几分哭腔,他说到 “ 哈哈,或许因该说,曾经是、”
林希泉眉头一皱,他声音压低几分,再一次试探性的问道 “ 秦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停顿一下,似乎察觉这么问好像不太好,他连忙补充说到 “ 秦兄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依然拿秦兄当兄弟,不在意你以前是谁,反正,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不知为何,上午还晴朗无比的天空在短短几炷香内就暗淡了下来,云层之中光电闪烁,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闪电,一场毫无征兆的秋雨,就这么悄无声息却又恰逢其时的降临人间。雨水倾盆而至,街道之上的摊位小贩,都顶着雨水迅速的收拾好摊位的杂物,匆匆忙忙的赶回家,往往这个时候,在家中等待的那位俏佳人都会给出门在外的男子倒上一杯热茶用以驱寒暖身。
小院内,除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和屋檐下那只调皮的海东青的叽叽喳喳,就在没有其他声音了,遥想当年,自己因为一些繁琐小事惹恼了三长老吕长浩,事后也郑重其事地道了歉,结果被三长老却处处刁难,原本以为自己的师父会帮自己出头,却不成想,把自己骂了一通,还让自己跪在天阁殿门前思过。似乎那一日,也是下着倾盆大雨,他不知道为何全是自己的错,也不知道为何师父非要让自己跪在门前,更不知道为何自己明明道歉了,三长老依旧不依不饶的处处刁难他,何况自己还是晚辈。
他就在大雨之中跪了一夜,雨水肆无忌惮的敲打在他的身体之上,那种冷,是真的让秦沭刻骨铭心,无论自己如何呼喊认错,身为自己师傅的墨霜都不曾把门打开。夜间,山顶之上寒风刺骨,犹如一把把锋利无形的尖刀,秦沭浑身颤抖不止,他嘴唇已经被冻得发紫,那一天的夜晚,出奇的冷,直至第二日清晨,大长老路过,在进门询问之下,自己才终于回到了天阁殿,那一日,他对自己的师父没有丝毫的怨言,那一日,他只是有些懊悔,懊悔自己做事不小心,惹师傅生气了,只不过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女子一整夜都站在门边,那个时候的她听着门外的风雨声,和男子的凄惨呐喊,她无动于衷,只是用洁白的牙齿咬住那猩红如血的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留下泪水.......
“ 没什么不可说的。” 秦沭淡淡一笑,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满嘴苦兮兮的,就如当下他的心,他闭上眼睛,满脸痛苦的说到 “ 仙音宗门规之一,宗门内不许有恩爱之意。”
林希泉闻听此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无论如何想都不会想到会是因为这一件事情,他满面难以置信的说到 “ 难不成是你师父.......”
秦沭再次转头看向窗外,那场绵绵不绝的秋雨,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可嘴角挂着笑意,这一次,是温柔的笑,林希泉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沭出现如此的态度,既认真,又温柔。他默不作声,不再去出声打扰眼前凄惨的同龄人,不用问也知道,此时的他大概在想他的师父吧,又或者说,曾经的师父......
当今江湖,十大宗门内有接近一半都像仙音宗一样,毕竟老一辈的江湖并不像现在这般开放,就比如林家剑冢与西北岩家,他们就始终保持着中立,不过多干涉也不过多阻挠,不然也不会出现岩家大管事亲自登门拜访提亲,以及后来的江湖美谈。像林希泉所在的林家兼中国,他们也不太在意家中子弟有爱慕之意,更何况这是人之常情。至于明月殿和雪莲堂两位药宗更是大力支持此事,偶尔看见弟子鬼鬼祟祟,也从不呵斥,反而主动帮着牵线搭桥。
林希泉先是看了看被秦沭立在床边的名剑龙雀,此剑明明是仙音宗宗主墨霜的佩剑,为何又到了秦沭的手中,这恐怕又是另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了。想到这里,他抬起头,顺着秦沭看去的方向,望向窗外,秋雨阵阵,凉意也从窗外袭来,林希泉下意识地双手交叉,以便取暖。反观秦沭,他却无动于衷,大概此时的他,人冷心更冷吧......
愣愣出神地秦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对着身侧地林希泉先是惬意一笑,然后他缓缓开口说到 “ 林兄你先在这休息,我去找宗主商量点事情。” 说罢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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