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海东青也跟在身后,不得不说,明月殿不愧是不夜城内最大的房子,墨真都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讶,两人推开院门,这一间院子和刚才那一间完全不一样,地面是石板铺就而成的一条小路,小路两侧是两个小池塘,池塘内除了荷花,还有几条红白相间的鲤鱼,让人看着生机勃勃。院内除了一颗粗壮的枇杷树在角落,就在没有多余的植物了,连多余的花草都没有。
两人推门而进,随即墨悦开口说道 “ 怎么样,那家伙没伤到你吧?“
“ 我是谁?能伤到我?哼,不过他来的也算及时,虽然让秦沭这小子受了点皮肉之苦,不过好在自己吸收的那一小点气机总算是川流入海,体内那原本躁乱不堪的气机也平和了许多,这也多亏了这小子刚才悟出的剑道。” 说到这里,墨真有些疑惑,无论事后他如何去绞尽脑汁,始终不明白那最后一招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他坐在桌旁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很显然,这一间屋子并非给习武之人安排的,更像是给文弱书生住的屋子,桌子上不但有文坛四宝,就连茶具都应有俱全,墙壁之上挂着各种名家字画,甚至在内屋还有一个木琴。
“ 他怎么样了?” 墨悦问道
“ 最后那一招超出了他的极限,再加上在吸收体内气机之时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导致他最后奇迹耗尽,昏厥过去了。”
听到这里,墨悦有些疑惑,她微微皱眉,好奇地问道 “ 到底怎么回事?”
墨真操纵着秦沭的身体,他很习惯的挠了挠腋下,这让墨悦哭笑不得,他随即瞪了一眼没有规矩的墨悦然后开口说道 “ 本来一开始,这小子吸收的很好,可不真怎么的就误入歧途,差点就走火入魔,本来我以为是这小子急于求成,后来发现这小子不禁体内气机吸收的一塌糊涂,甚至都自我封闭了对外界的感知,无论我如何去试图叫醒他,都徒劳无功,当时他满头大汗,身体止不住的都,不过好在最后在马递出第一剑的时候醒了过来,这才否极泰来,现在想来,真是后怕。“
明月殿宗主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她从事行医多年,从最直接的生老病死,到复杂的气机剑气,她都见过不少,可以说,在看待伤病的境界中,她可排进天下前三。让他难以琢磨的是,吸收体内翻滚如巨浪的气机,本身是一件极为刻苦的事情,因为你不但要将体内个个重要窍穴一一打开,任由气机一遍遍的冲刷,更难得地方在于体内气机时而冰冷如雪花满地,时而滚烫如锅中沸水,时而平缓如流川,时而汹涌如滔天巨浪。内体一遍又一遍的被气机冲刷,这种疼痛在常人之下是极难承受,哪怕有坚毅的毅力,也不一定能坚持住。
退一万步说,就算按照墨真的说法,秦沭起初确实是在吸收气机,而且似乎挺顺利,可随后墨真所描述的又像是习武之人遇到瓶颈,准备突破之时不小心走错了路途,在将突却未突的那一刹那陷入僵局,然后一心着急突破,最后导致走火入魔,这种情况在起初并不常见,越到后面,才更加明显。
“ 还是等秦沭醒来后再仔细地问问吧。“ 墨悦说到
“ 嗯,好“ 墨真也缓缓起身,他将墨悦送到门口,直至女子走出院门,他才返回屋中,躺在床榻之上,将身体交换给秦沭。
秦沭此时可算得上是浑身疼痛,不过好在他晕了过去,而且身体之上的伤口也被墨真运转气机几乎恢复。达到墨真那种境界,不说武力高低,单说肉体之强悍,远超常人。伤口恢复的速度肉眼可见,毕竟体内气机流动的速度越快,伤势就被气机带动,恢复的也就越快。常人磕碰一下,轻则发红,重则发紫,内部产生瘀血,所以短则需要两三日,长则需要一周甚至半月去恢复,不过在墨真等人的身上,就会发现两三个时辰就能恢复。
当然也不是所有伤势都能轻易恢复,就比如断臂这样的重伤,你让神仙下凡都不可能再给你按一个新的,再比如体内被种如剑气,这种伤可谓最麻烦,因为它伤人于无形,你很难去真正的抓住它,然后把它揪出来,更多的是要靠体内的庞博气机去压制,然后慢慢化解,稍有不慎,全身经脉都会被损毁殆尽。
墨真根本就合不上双眼,因为每次一闭上双眼,就会看到当年自己带着那女子和孩子在树林中狂奔,就会看到重重天雷被引下,将自己围困其中,就会看到那女子躺在自己怀里,满嘴的鲜血,那一日,自己拼劲全力,终究没有当过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昆仑山上有一个痴儿曾经对自己说,年少轻狂,莫以为天下事无可不为,时光蹉跎,终明白世间人力有尽头!当时自己意气风发,一笑而过,还反过来说那是自己还不够强大。当他看到那坐地问天不知多少年的年轻人轻轻一笑时,满脸不屑,如今看来,这世间是否向他所说的,被重重规矩所限制,都隐约有那命中注定!
墨真烦躁异常,他突然睁开眼,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