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大喊道。
“南轩。”
一语落地,何尉的心头猛地一颤,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烧焦的布匹,无奈地笑了笑。
“这么巧吗……”
方才回到府中,便有宫人来报。
“宣,何尉进宫,接受封赏。”
何尉跪下接旨,再看双眸,年少之恨,满眼泪。
他接旨后,站了起来,挺了挺腰杆,犹如长枪笔直,更如少年。
五年了,他等了五年。
这五年来他安分守己,尽职尽责,只为圣上欢喜,给他一个小小的念想。
那个念想犹如恶魔一样,在他的心里发了芽,五年前播撒的种子,五年后成长为参天大树,就要冲破的他的身体,夺取他的内心,剑无情,人无魂,至那天后,他的剑法再无灵气,一招一式,犹如器械,一拳一脚,如同死尸。
但是他终究是等来了这一天,那紫色纱衣的少女,今日何如?
不过,当时少年,不再年少。
他换上了官服,快马加鞭,马蹄声踏踏,如同他的心跳,昼夜不歇,由国境到京城,跑死了十匹马,手拉的缰绳断了五六条,手皮磨破了出血。
胸中愤恨,却兴奋不已。
自那夜初相见,北昭帝虽尽力做到雨露均沾,但许盈盈依旧独得帝王宠,后宫佳丽皆暗恨,六宫粉黛无颜色。虽然许盈盈心无半点争宠意,无奈落花无情,岸柳有意。
在北昭帝和肖卿的压力下,风平浪静终究还是过了五年。五年虽有争吵,却也无太大的事端。
何尉踏进了城门口那一刻,遥望宫廷,无语凝噎。
这棋局,该他落子了。
可他偏偏选择了大刀剜心,把自己当作车,闯入宫心,直面将帅。
现在,弃子已入局。
他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官服,擦去额头的汗水,走进这京都,繁盛之地,龙潭虎穴。
“何尉请见!”
何尉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这宫殿,富丽堂皇,群臣朝拜的地方。
他走的很轻,这一片的肃静,只有他的脚步声。
他忍住心里的悸动,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说什么,却被狠狠堵在了喉咙,他咽了口水,眯着眼,看清了北昭帝的模样。
人中龙凤,仪表不凡。
“万军县何尉?”那高高在上的人发出声响。
心头一紧,他还是忍不住弯下腰,低眉道:“是。”
“你觉着你是车呢,还是兵?”北昭帝忽然问道。
“小刀剜心抑或是大刀剜心,我是车还是卒,在这兵马俱全的九宫之中,对陛下有何区别?”何尉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更是无力。
北昭帝忽地一笑,朗声道:“万军县乃我北昭各州各县之榜样,治军有方,执政有力,边境百姓,皆以为荣,上元佳节,有目共睹,千万子民,慕名而往,就连我,也向窥一窥那繁盛之地,只是这深宫冷院,容不得朕出墙一步!”
百废俱兴,北昭若不成强国,他北昭帝,岂有颜面对先皇!
何尉听言,心生三分怜悯道陛下不易,但想到盈盈在这后院三千里,不善言语,不善权谋,任人宰割,却也怒从心来。
“但是好一个何尉,守得住边境,也守得住我边境子民!不像当朝有些官员,既守不住我寸土,也挥金不知何处。何尉,当赏!黄金千万,赐地百亩!这寂州,也归你管理,何如?”北昭帝道。
百官面面相觑,不知何时又触怒这年少轻狂的帝王。
“陛下,我不要黄金,也不要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