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在邱惜筠的带领下,应图把沿岸水患漫过的大城都观了个遍。
洪水四溢,庐舍为墟,舟行陆地,人畜漂浮。
严重的地方如丹叶城,因为丹叶城便建城在天河旁,也是元都郡最先与天河接壤之城,整个城都被洪水淹没。
应图几人看过去时,房屋倒塌不计其数,有的树木甚至被连根拔掉。村庄良田尽成泽国,只有水面上漂浮的衣物、家具、书籍,还留有城中人居住过的气息。
甚至于随着汪洋漂浮的牛羊,以及被水泡的泛白的尸体,不堪言状,让人不忍再看。
如此惨痛的情形,仿佛一根钻心的刺,刺的众人心头隐隐作痛。
应图便在心中暗自琢磨。
得想个办法杀了那头螭龙。
几人一路走,一路默默的收拢尸首。
等到回到百禾城时,几人收拢于储物盒的尸首,竟然多达万余人。
应图将几人的储物盒交于钦天监的一位灵台郎,吩咐其妥善处置。
几人便回到了府衙,此时的百禾府衙却是被当作是临时的“指挥所”,一应大员,尽皆在此。
见到应图几人进门来,邱断索才问道:“图公子,沿岸的灾情如何了?”
应图却只是摇头,不愿细说。
一旁的邱惜筠用问询的目光看向应图,见后者点头后。
摇了摇头,一脸忧色道:
“沿岸十八城皆是损失惨重,光是我等几人收拢的尸首,就有多达一万两千余人。具体数量,恐怕要以十倍计。”
正交谈间,门外一名身穿钦天监九品官袍的监侯急匆匆的走进来,那人看了应图一眼,恭敬道:“图公子,学宫来人了。”
应图闻言,神情一正,朝邱断索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几位元都人匆匆赶去了。
眼前的男子背后背着个大鼎极为显眼。一身裋褐衣衫,头戴笠帽,一副江湖豪客打扮。一脸胡渣看起来不是经常打理,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轻松惬意。
男子看着应图走过来,便眼神一直放在应图身上了,打量了片刻后,才一脸笑意的开口问道:“应图?”
应图一点也瞧不出眼前男子的修为,在应图眼里,对方与寻常的凡人并无区别,不过男子背后的“吞海鼎”应图还是认得的,凡人哪里背的起这万斤大鼎?
应图拱手一礼,道:“正是晚辈,晚辈这次的不情之请,却是有劳前辈费心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男子挥了挥手,随意道:“你一个正统墨家出身的娃儿,整那些儒家礼节搞锤子,我是祖墨村的哥佬倌,我叫朱元朗,我跟你老汉关系还可以,你喊我朱叔叔就可以了。”
应图汗颜,不过仍是恭敬的回道:“朱叔叔,这次便有劳您出手了。”
朱元朗顿时一脸得色,道:“你别小看这吞海鼎,可不是哪个烂怂都使得来的,你朱叔叔我,也不是谁都请得来的,要不是你爷爷那个老梆子...咳,老神仙相邀,我也不会跑这么远。”
说罢转头看向应图,道:“走嘛,两个三下弄完了,我好回去。”
几人也不坐神行车,被朱元朗以真气包裹着,由几位土著带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天河沿岸。
朱元朗也不废话,从袖中抛出一件浮筏,待几人站在浮筏上后,对着几人吩咐道:
“你们就在此地等候,我去去就来。”
只见朱元朗悬空而立,左手一解背后捆于鼎上的铁链,稍一用力,鼎身便从背后拉到身前,然后右手用力一拍鼎身。
额头青筋冒起,牙关紧咬,嘴上喝道:“开!”
“咚。”
“咚。”
“咚。”
如深海鲸吟的幽远声音响彻在众人耳畔,尽管声势浩大,传到众人耳边时却如同涤荡灵魂一般悦耳。
只见那吞海鼎鼎口倒悬于空中,随着朱元朗的右手拍鼎声越来越大,鼎口也变得越来越大。
一直大到湖泊大小才停下来。
朱元朗踩在鼎足之上,只是脚尖一点。
众人就看到那吞海鼎,鼎口大开,整个鼎口如同黑洞一般,吞噬着下方的“泽国”之水。
一炷香的功夫,下方的“泽国”便恢复了原貌。
一眼望去,
屋舍倾倒,横尸遍野,满目疮痍。
各种供香的庙宇被河里的精怪占据。
鱼群汇涌在一起,争相抢食着腐尸肉屑。
长满触手的墨鱼盘踞在本该属于人类的屋舍之中。
朱元朗见状,不由的大骂出声,
“妈来个笔。”
众人在浮筏内等待不带一个时辰,就见得朱元朗背着吞海鼎而来。
看着朱元朗脸色有些阴沉,应图小心翼翼的道:
“朱叔叔,搞完了?”
朱元朗点了点头,直愣愣的盯着应图的双眼,道:“搞完了,你们善后,处理妥当,明白吗?”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应图见状,赶紧出声道:“朱叔叔留步。”
朱元朗一脸疑惑的看着应图。
应图顿时有些扭捏,半响后才说道:“朱叔叔,方便的话,能帮我斩个龙吗?”
朱元朗也不说话,只是饶有深意的看了应图一眼,当即转身离去。
应图却是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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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朗飞在空中,想起那老梆子的警告,心头是越想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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