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让我告诉你,这黑龙关你得多守些日子,南边没那么快,即便有秦家,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我说你怎么有恃无恐,原来是奉命行事,看来我史寥在国师眼里,也不算可有可无呀!你回去后叫他放心,老子这条命是谁给的,心里有数儿。就是万一真撂在这,你跟陛下说说,给我求个侯爵,也算……”。
还没等这句话说完,袁溪桥挥手打断,眉毛一挑,瞪了一眼史寥:“有话你自己回去说,我暂时还不能回去,你要拼命,老子也不是闲人”。
打了个饱嗝,袁溪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声满带着怨气的声音。
“他娘的,喝顿酒也不消停”。
天色大亮的时候,周正清已经在京都登上了大明朝廷自制的舰船。
比起掩鹿宗或是之前固山一脉,这艘用来征战而用的舰船,明显是少了几分随性,多了几分肃穆。
这里并没有士卒登船,有甲士作为岗哨,两侧共四个巨大的舱门,都足够十人并排进出。
见到有人到来,甲士便连忙阻拦,还没等周正清亮出身份,甲士身后便传来声音。
“不用查了,放行吧”。
一道有些温润的声音,出自一个五官棱角分明的人影口中,乌黑头发披散在水墨衣上,腰间一条白绫捆扎,束住衣物。
“薛将军,久等了”周正清打着招呼。
他眼前这个俊郎男子,正是平西将军薛广信,执掌大明云霄军与鲸吒军的权柄的重臣。
“见过胤王殿下”薛广信走到近前行礼。
“我跟皇兄说的,与薛将军一起走一段,省的还要多调配一艘舰船的人力物力,也好与将军多了解南边的情况。即便是看了不少的卷宗,心里大致有个数,但总不如亲眼见见安心”。周正清说道。
“是呀,以胤王您这般年纪,还没及冠,便要去拼命了,当年陛下也是如此,一晃十几年了”!薛广信有些感慨。
他心里清楚,大明所求太大,或者说一手扶起大明的国师所求太大,一不小心便是消亡的结果。甚至无论成败,在日后的史书中,很可能会被逐渐淡化,乃至完全消逝,如同尘埃一般。
“在这里等我呢”?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身戎装阆苑一手拿着碧绿短笛,从周正清身后不远处走来。
先前好似高兴过了头,飞出好远,一路之上并未仔细留意。直到舰船近前,才发现自身在京都上空,被不少人放出感知查探,又小心翼翼不敢打扰。阆苑姑娘闹了个大红脸,这才连忙降下身形。
见到阆苑这身打扮,薛广信有些惊讶:“胤王殿下,阆苑姑娘也要一起?陛下允许了”?
在他的印象中,阆苑天赋不俗,修为同样不低,常年在京中护持,怎么一下子就上了战场。
“走吧,薛将军,上去说”。周正清道。
三人寻着阶梯向上,直接来到甲板。大阵率先开启,舰船开始缓缓漂浮,渐渐升空,在朝阳升起时骤然加速,驶向东南方。
“濮国那边,姜玉必然会留下后手,只凭五万云霄军,可有把握”?周正清询问。
两人围在一张不大的桌前,瓜子糕点摆在桌上,舰船右侧斜斜对着太阳。自从上船起,阆苑便独自在房间,不知道再做些什么。
薛广信没有直接回答周正清的问题,反而开始询问:“殿下可知道中都秦家”?
“都传当年秦山在符箓一道独树一帜,为后世立下一座大山,可望不可即。多年后,秦家又出现一个秦川,更胜秦山一筹。如今的秦海不过百岁,在各洲的评价中已经比肩当年的秦山”。周正清答道。
薛广信点头:“在很长的岁月前符箓一道不过是旁门左道,并没有人在此走远,只有秦山一路高歌猛进,力压同辈中不少人,但他最出名的却不是争斗的能耐”。
顿了顿,薛广信接着道:“当年听韵境之上的境界叫做仙胎境,而镌律境的由来便与秦山的符箓有很大关系。那是一个能够重新确立流传世间不知多久的仙道境界的人,如此,殿下心中多少对秦家有些底气了吧”。
“确实,本身与道门关联不小的秦家,其本身便足够让不少人忌惮。而秦川之能,虽然从未展现,但通过蛛丝马迹,也隐约能察觉一二,即便如此,也还有那句秦川有路八百里的说法”。